天氣一日比一日熱起來,白天到外面太陽底下站一會,感覺人都要被烤熟了。
鳳卿用了一碗冰鎮綠豆湯,然後坐在冰山旁納涼,旁邊的小桌子放着針線筐,針線筐里是一件沒有繡完的肚兜。
鄭家的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鄭家和晉王都算是損失不少,但好歹沒有被連根拔起,算是大難不死。
鄭家的話題算是漸漸成了過去式,現在京城中新的話題是關於信國公府衛家那位新任的金吾衛指揮僉事。
金吾衛指揮僉事雖然職位不低,比不上那些一品二品大員讓人值得說道。但是這件事出在衛皇后的娘家,若再跟儲位之爭聯繫在一起,就會讓人十分敏感了。
畢竟衛家自從封爵開始,還真沒出過一個在朝堂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更多是是身為外戚的象徵意義。但是衛伯達領金吾衛指揮僉事的發生,則表示衛家以後可能開始漸漸往權力中心靠攏。
不要小看一個金吾衛指揮僉事,聖上這次能提拔了衛伯達,下次就能繼續提拔衛仲卿、衛叔顯、衛季厚,甚至於他們的父親信國公世子衛賢。
聖上想讓一個家族顯達,都是幾句話的事情。
與這件事相比較起來,聖上同時另外擢拔的一位新刑部左侍郎宋大人,倒顯得無足輕重了。
不過謝遠樵因為這件事,倒是心情不好了好幾天,連胃口都差了。概因這位宋大人是從前那位看他十分不上的宋大人,以前的福建提刑按察使宋勉宋大人。
從前在福州的時候,兩家住得不遠,宋夫人和王氏交好,兩家還走得挺近,但這僅限於女眷。
但是謝遠樵和宋勉,那可真是誰看誰都不順眼。
宋勉官階比謝遠樵高,算得上是他的領導,那他是逮着謝遠樵便訓斥責罵的,謝遠樵每一次見他都會至少三天沒有好心情。而謝遠樵雖然不敢當着宋勉的面罵他,但私下裏也沒少將人家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等謝遠樵打通了脈絡調回了京城當了京官,他還以為終於擺脫宋勉這個王八蛋了,結果不到半年,宋勉也跟着調回來了,偏官職還是在他之上。
刑部和大理寺雖屬於不同部門,但這兩個部門職權有關聯,時常是聯合辦案,這就表示他謝遠樵以後在工作上與宋勉的接觸機會仍舊會有很多,而宋勉依舊可以逮到機會就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所以最近,謝遠樵的心情很差很差,連朱姨娘柳姨娘等一眾姨娘都不敢往他身邊湊。
過了一會,鳳卿重新拿起了針線筐將肚兜繼續繡起來,肚兜中的仙鶴紋倒是有些模樣了。
這個時候,盛麽麽從外面走進來,對她屈膝行禮後笑着道:「七小姐,夫人讓奴婢來告訴您一聲。她那邊的事情沒有這麼快結束,今天恐怕去不了福王府,讓您不必再等她,出門的事情明天再說。」
鳳卿點了點頭,然後關心的問了一句:「陳姨娘沒事吧?」
蕭莘三天後出閣,她和王氏本是打算今天去福王府幫忙的,但臨出門的時候,陳姨娘那邊卻傳來了她不大好的消息。
盛麽麽嘆着氣道:「胎位不正,孩子的腳朝下了。」
生過孩子的都知道,生孩子的時候遇到孩子腳朝下,那就是實打實的會有產厄之難,可極可能會一屍兩命的那種。
鳳卿聽着皺起了眉來,心想這時候要是有剖腹產就好了。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格外想念現代的醫療條件。誰知道她以後嫁人生子時,會不會遇到胎位不正的情況,好不容易重生了一回,最後死在生孩子生,那就太冤枉了。
所以,求懂手術的外科大夫呀,麻醉師呢都給她來一打,還有可以防感染的抗生素什麼時候可以發明出來……
盛麽麽大約以為鳳卿是在擔憂陳姨娘,又笑着安慰她道:「好在陳姨娘現在才七個月,找兩個熟懂生產的女醫來,慢慢的幫着陳姨娘調整胎位。」
王氏雖然不喜歡陳姨娘,但她不是吳姨娘,王氏沒有恨她恨到想讓她死的地步,所以找大夫的事情都還盡心盡力。
鳳卿聽着點了點頭。
盛麽麽走後,又過了一小會。珊瑚又笑眯眯的進來,悄悄的對鳳卿道:「小姐,今日有貴客求見。」
鳳卿問道:「誰呀?」
珊瑚神神秘秘的出去,
第二百二十章宋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