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晚膳,母女兩人又在側間裏坐着喝茶。
蕭長昭聞着茶香抿了一口茶,然後對衛皇后道:「母后,您讓人給鋪個房間,兒臣今晚打算在您這裏歇一晚。」
衛皇后點了點頭,招了招手吩咐宮女下去辦了。
過了一會,又有宮人進來對衛皇后屈膝行禮,然後道:「娘娘,聖上讓人來告訴娘娘,聖上今日不回後宮,他歇在養和殿。」
帝後恩愛,明熙帝對衛皇后向來尊重,不管回不回後宮,仰或要去哪個妃子宮裏歇息,皆會告訴皇后一聲。
衛皇后點了點頭,道:「本宮知道了。」
蕭長昭繼續吹着茶碗裏的茶葉喝着茶,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養和殿裏是來了客人?」
宮人回答道:「回殿下,今日皇長孫殿下進宮來請安,聖上留了他在養和殿用晚膳,後面聖上又說要考皇長孫殿下的功課,便要留皇長孫殿下在養和殿歇息。」
衛皇后聽着轉過頭來對蕭長昭道:「瞧瞧,你一個當叔叔的還沒你侄兒會討你父皇歡心,你被聖上趕出來了,詢兒卻能與聖上一起用膳留宿。」
蕭長昭道:「我可不愛跟一個侄兒爭寵。禹詢少年失父,父皇自然要對他時常垂憐以示恩寵,免得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對他們孤兒寡母不敬。」
想到這個孫子,衛皇后便想到英年早逝的長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情,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衛皇后又道:「今日太子妃進宮來給本宮請安,說起詢兒的親事。太子妃有意想讓詢兒娶了她娘家的侄女,就是英國公的那個嫡女,我記得好像是叫順兒的。太子妃前幾年帶着她進宮來給本宮請過安,我記得她的模樣不怎麼樣。不過娶妻娶賢,也不能以貌取人。你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蕭長昭挑了挑眉,道:「又不是兒臣娶妻,問兒臣如何有何用。何況就是兒臣娶妻,還不能如何呢。」
衛皇后轉頭瞥了兒子一眼,也有些不滿道:「瞧你這小心眼的,當初不就是為你娶錯了曹氏,何至於埋怨本宮到現在。」
蕭長昭道:「母后哪裏的話,先不論君臣,單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和母后讓兒臣娶了曹氏,兒臣不也娶了,何有違逆,更遑論抱怨。」
衛皇后心道,這還不是抱怨了。
衛皇后在婚事上對小兒子有虧,倒也不敢太跟兒子爭辯。
接着又聽蕭長昭道:「禹詢與張大小姐這門親事,東宮和英國公府兩家覺得好就好,英國公府顯赫,聘其女入東宮,也算佳緣。」
衛皇后道:「聽聽聖上的意思吧,聖上大約會親自過問詢兒的親事。」又道:「還有一件事,本宮在棲鳳寺有位故人,聽聞他這兩日病了,你這兩日有空就替本宮去探望於他,若他有什麼需要的,你也替本宮為他辦了。」
蕭長昭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那是什麼故人。
第二日,蕭長昭起了個大早。也沒用早膳,直接就出宮了。
走到宮門處,卻正好遇上了蕭禹詢。
叔侄兩人一大早在皇宮裏面碰上,相互都不意外驚訝。
蕭禹詢上前來給蕭長昭行禮,溫笑敬聲道:「見過五叔。」
蕭長昭對他點了點頭,問道:「昨天陪着父皇歇在養和殿了?」
蕭禹詢含笑回是。
蕭長昭又問:「怎麼不陪着他用早膳,父皇向來疼愛你,當會高興你陪着他。」
蕭禹詢選擇這一大早出養和殿,本是不想張揚。雖人人都盯着養和殿,他歇在養和殿的事情瞞不住人,這多少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但做了就比不做要好。
蕭禹詢道:「聖上須得早朝,侄兒不忍折騰養和殿的宮人,便先出宮來了。」
蕭長昭又問:「有空?陪我這個叔父在外面用一頓早膳如何?」
蕭禹詢道:「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而另外一邊,在謝家,鳳卿也起了個大早,結果卻連打了三個噴嚏。
珊瑚見了擔心道:「小姐,你莫不會又生病了吧。」
呂麽麽拍了她一巴掌,罵道:「什麼生病,連打三個噴嚏那是有人惦記着小姐。」但接着又還是謹慎起見的道:「我讓人給小姐煮碗薑湯,就是沒有生病,喝了也能防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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