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湖水並不深,淹不了人。厲三小姐更多像是因為害怕,所以才嗆了幾口水。
只是這場事故,倒是將長輩們都引過來了。在崔氏王氏等人過來時,厲三小姐還因為嗆水在不停的咳嗽。
厲夫人嚇得臉色煞白,一過來就撲到了厲三小姐身邊,扶着厲三小姐着急的問道:「叢兒,你怎麼樣?」
接着又轉過頭來,眼睛像刀子一樣的盯着鳳卿,怒質問道:「謝七小姐,你是怎麼回事,為何將叢兒拉下水去。你可知道她是不會鳧水的。」
褚嫣然此時幸災樂禍的道:「還能為何,自然是嫉妒了。厲三小姐這個新鳳命之人奪了謝七小姐這個舊鳳命之人的風頭,現在倒是變成了兩個鳳命之人,謝七小姐心裏恐怕很不喜吧。若是淹死了厲三小姐,這世上不是又只剩下她這一個鳳命之人了。」
傅雙宜氣得罵道:「褚嫣然,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哪隻眼睛看見鳳卿將厲三小姐推下水了,這湖水這麼淺,哪裏淹得死人,且誰會在眾目睽睽直下害人。你少搬弄是非了,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褚嫣然故意道:「是了,我這個目擊者自然要緊閉嘴巴,免得被人滅口。」
傅雙宜氣得張了張口還想再說,卻被崔氏拉着手示意了一下,讓她不要說話。
厲夫人陰冷着目光盯着鳳卿道:「你小小年紀,沒想到卻有這樣陰毒的心思。」說完又厲聲對王氏道:「謝夫人,我看你對你家姑娘應該好好教了。」
鳳卿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她根本是分辨不清的。
她轉頭望向王氏,臉上十分抱歉。她一次,她又給她找了麻煩了。
王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倒讓她不必想太多,然後走上前一步道:「厲夫人,事情究竟是怎麼樣,還是應該查清楚才好,我家孩子的品行我最清楚,絕對不會做這種陷害人的事情。」
厲夫人卻根本不聽她的,冷哼了一聲,道:「難怪謝七小姐會這麼大膽,原來都是有家長包庇。」
孫婷娘這時候開口道:「厲伯母,您真的誤會了。剛剛鳳卿並沒有拉過厲三小姐下水,相反,厲三小姐想要墜落水的時候,鳳卿反而是想去拉她。」
李七姑幫着說道:「是啊,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當時在場的人,肯定有人看到了真相。您也可以問問厲三小姐,究竟怎麼回事她最清楚。」
厲夫人哼道:「你們是跟謝七小姐一夥的,我不相信你們的話。」說完轉頭對當時在場的其他姑娘道:「你們當時誰看到了,是不是謝七姑娘將我們叢兒拉下水的?」
但除了一個褚嫣然作證:「厲伯母,我作證,我當時親眼看見厲三小姐想幫忙拉謝七小姐上岸的時候,謝七小姐卻故意將厲三小姐拉下了水。」
其他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卻皆不說話。
李七姑心裏嘆了一口氣,剛剛的事情絕對不會沒人看見,但那些人明哲保身,既不想得罪厲家又不想得罪謝家,更不想得罪鄭家,所以不會摻合進這件事出來幫鳳卿作證的。
李七姑於是又期望的看向厲三小姐,喚了一聲:「厲三小姐……」她希望她能開口說兩句話還鳳卿一個清白。
厲三小姐倒的確拉了拉厲夫人的袖子,對她道:「娘,不關謝七小姐的事,的確是我不小心失足落下了水。」
厲夫人握了握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心善仁厚,但你不能連害你的人都幫着遮掩。」
謝鳳卿只得道:「既然大家的話厲夫人都不信,我的分辨厲夫人是更不信的了,既然這樣,那看證據吧。剛剛厲三小姐的確是踉蹌了一下,然後才失足落水的,此時湖邊應該還能找到厲三小姐踉蹌時留下的足跡。」
厲夫人冷哼道:「你以為我會有空跟你擺弄這些,我的叢兒都被水嗆成這樣了,我還要帶着她回家請大夫。」
說完便對身邊的崔氏道:「世子夫人,麻煩將我府里的下人找來,讓他們套車,我們要回府。」
崔氏這時候道:「也不知道三小姐有沒有妨礙,您這時候帶着她回去再請來大夫還要些時候,恐怕會耽誤了病情。要不這樣吧,我府里有空的廂房,府里養着也有現成的大夫,您將三小姐扶到廂房裏去,讓府里的大夫給她看看。」
厲夫人卻拒絕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