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坐在桌子前,跟着珊瑚、紫英等人一起正在剝栗子。
呂嬤嬤說要給她做一些新鮮的栗子糕,她閒得無聊,便幫着做這些閒事。
王氏身邊的秋兒這時候過來拾得院,跟鳳卿道:「小姐,厲家的三小姐又來了,說要見您,夫人讓我問問您,您願不願意見她。您要是不想見她,夫人便打發她走。」
既然說是又來了,那必定是之前來過了。但這鳳卿並不知道。
珊瑚奇怪又不耐的道:「她怎麼來了?」
因為落水那件事,珊瑚對厲三小姐的印象很不好。小姐好心本要拉她,她卻幫着別人故意污衊小姐。
說完又對鳳卿道:「小姐,我們不見她,省得覺得見了她心裏不爽快。」
對於不喜歡的人,珊瑚向來是覺得要敬而遠之的。
鳳卿扔了手裏沒有剝完的栗子,拍了拍手,道:「算了,她想見就見一見吧,將人拒之門外也不是待客之道。何況那日也不是她主動落水來陷害我。」
鳳卿對秋兒道:「你將她請到我院裏來吧。」說完又對蜜蠟道:「打水給我洗手。」
厲三小姐來得挺快,鳳卿在花廳見了她。她來的時候,臉色看起來挺憔悴,進門的時候還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了一聲,一副小病初愈的模樣。不過鳳卿覺得,她這憔悴多少有些妝容的加持。
化妝化出來的憔悴和真實的憔悴,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鳳卿請了她到花廳坐下,又讓紫英上茶。
厲三小姐臉上仿佛倒是有些尷尬,看着鳳卿蒼白的笑了一下,道:「這一次我帶了厚禮來,主要是想跟七小姐道歉的,另外還想跟七小姐解釋清楚一些事情。」
說着左右看了一眼屋裏的珊瑚、紫英等人,眼神很明顯是希望鳳卿可以讓這些下人先下去。
鳳卿只裝沒看見,她心裏還有點氣呢,總不能她讓她幹什麼她就要幹什麼。
厲三小姐見鳳卿無動於衷,只好作罷,接着一副慚愧的道:「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七小姐蒙受了不白之冤。那日……」
厲三小姐頓了一下,才接着道:「那日我並不是故意落水,是有人在我身後踢了我一腳,我一時沒有站穩,才會跌落水中。」
鳳卿笑着道:「這些我都知道。」謝家也沒冤枉她故意污衊鳳卿令她落水。
厲三小姐搖了搖頭,又捂着嘴咳嗽了一聲,接着道:「還有我想跟七小姐解釋清楚,當日母親已經擔心我,關心則亂,誤會了七小姐。」
鳳卿又道:「這件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哪個當母親的見到自家孩子出事都會心急,就像我母親看到我受了不白之冤,也十分惱火一樣。不過當日信國公世子夫人上我兩家的門將當日的事情解釋清楚了之後,我當是以為厲夫人會出言幫我說解釋兩句的。」
厲三小姐聽着愣了一下。她沒有想道鳳卿說話會這樣不客氣。
她站了起來,對鳳卿深深一蹲,道:「我代我娘向七小姐道歉。」
鳳卿沒有避開,受了她的禮,笑盈盈的看着她,卻並不說話,仿佛在等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厲三小姐壓下心裏的不舒服,繼續道:「我一直有跟我娘解釋,當日令我落水的並不是七小姐,讓她去跟大家解釋清楚以免有人誤會了七小姐。只是我娘一直沒有聽我的話,而我自從落水之後便感染上了風寒小病了幾日,也沒法親自出來為七小姐辨明清白,是我娘和我對不起七小姐。」
嗯,這是把過錯都推在厲夫人頭上?
鳳卿還沒想好她的話聽在心裏是什麼感受,便又接着聽她道:「我娘從信國公世子夫人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一直不肯出來說話,並不是像傳的那樣是因為嫉妒七小姐,所以趁機故意壞了七小姐的名聲,我娘也有她的苦衷。」
接着輕嘆一聲,又接着道:「七小姐應該知道我們與鄭家的關係,鄭家是宮裏惠妃娘娘的娘家,我家姐是晉王殿下的王妃。褚小姐一向唯玉莞縣君馬首是瞻,若我娘直接跟人解釋當時的真相,難免讓人懷疑是玉莞縣君指使褚小姐踢我下水,進而懷疑玉莞縣君的品行和鄭家的家風,更可能因此影響鄭家姑娘的婚嫁。我娘是怕自己解釋了,會因此得罪了惠妃娘娘,讓家姐在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