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一早,得了個消息。」寧芝賣關子。
韓佩齊就苦笑搖頭:「哎,姑娘就別戳我心窩子了。我也知道了,姒嫿姑娘昨夜留在皇孫府上了。」
「原來你知道?原來我以為你會為她贖身。也是個挺好的姑娘呢。」寧芝道。
「哎……真是一言難盡。她不願意。我府上也……哎……不過要是皇孫殿下肯給她一個名分,也是好的。」韓佩齊始終嘆氣,倒是真的一副好男人的樣子。
寧芝笑出來:「瞧我這八卦的,這些事我哪裏該問。千萬替我保密啊。」
「嗯?姑娘不是與我說天氣麼?怎麼還保密?對了,姑娘少來不知道。橋那頭有家點心鋪子,點心極好吃。姑娘不防叫人去買了嘗嘗。」韓佩齊扇子指着拱橋一處:「就在橋過去不遠。」
「好,那就多謝你了。」說着寧芝也不在窗前站着了,笑了笑,也不刻意關着窗戶,就往裏頭去坐着。
另一頭,韓佩齊依舊站在窗前,他還是能看見對面的女子。
只是只能看見後背和後腦勺,她坐下了。
韓佩齊的一隻手拿着扇子,另一隻手輕輕彈着,心裏說不出的舒服和歡喜。
他不過是窗戶前看看景色,竟看見了寧芝。
真好啊。
許久,他回身:「裴霖這是要做什麼?」
金銘猶豫了一下道:「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屬下已經叫人盯着了。」
韓佩齊嗯了一聲:「總覺得他有目的,好好盯着,凡事要清楚,不要糊塗着。」
一個傀儡,他總是要掌握清楚的。
金銘應了是,心裏盤算着怎麼辦最好。
另一頭,裴珩忙完來找寧芝,就聞見一股甜甜的味道。
寧芝果然叫人去買了點心來吃,見裴珩回來,就給他塞了一塊。
裴珩無所謂,見寧芝吃的高興就也高興了。
吃過了點心,才把那件事說了。
「本殿已經叫人盯着了。」裴珩揉着寧芝的臉頰:「本殿十日後,起程,你準備好了麼?」
「嗯。臨京如今沒什麼事。我也走了。」孤籠鎮人的人還在呢,她不可以不管。
「臨京的事,叫他們自己斗吧。本殿如今也不急着動韓家了。」裴珩已經將韓家和韓佩齊徹底連在一起。
至於是裴霖利用韓家,還是韓家利用了裴霖,他雖然不知,可也不急。
至少他死死的抓住兵權最要緊。
小未婚妻丟在臨京不放心,帶出去就安心了。
「我總覺得,這回裴霖遇刺之後,他得做點什麼。說不定這姒嫿就是個口子。」寧芝靠在裴珩身上道。
「就看他如何做。」裴珩扶着寧芝起身:「走吧,既然出來了,帶你用膳去。」
裴珩之前在臨京的時候,滿臨京走遍了,自然是知道哪裏有好吃的。
寧芝嗯了一下,就跟他出去,不介意去哪裏吃了。
接下來的三四天,滿臨京城裏,皇孫殿下最火。
一來是他之前遇刺的事,眾說紛紜,懷疑誰的都有。..
二來就是流傳他迷戀寶音樓的姒嫿姑娘卻不得。說是姒嫿姑娘心裏有人不願意跟他云云。
可是事實上,姒嫿已經接連三天被他召喚進府了。
姒嫿那天早上走的時候,就已經絕望了,她本以為以後再想見面也難。
卻不料接連幾天都能見着。
可是外頭流言如此,她見了裴霖只覺得害怕。問過去時,裴霖只是溫和一笑:「自然是有事,你不必怕。過了這些事,就接了你進府來。」
有這句話,姒嫿就是粉身碎骨也是願意的。
之前種種,似乎都被她刻意的淡忘了……
她如活在夢中,似乎又回到最有希望的時候。一張本就美貌的臉,越發光彩照人起來。
可惜,夢總是會醒的。姒嫿從美夢中,跌進了噩夢中。
直到七月初五夜裏,皇孫再次遇刺。
這一次,沒有下雨,是個晴好的夜。姒嫿還記得她與皇孫睡下的時候,天上還看得見星子。
可惜,再度醒來,就是她握着匕首扎進了皇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