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芝皺眉,裴珩不解:「怎麼了?」
「沒有,嗯,宋王進京,殿下這回還……動手麼?」寧芝問。
裴珩看着她,實在是不太想說。
雖然,他對寧芝的觀感很好,但是寧家……仍舊是掌握大晉半數以上兵馬的家族。尤其是,寧則禮門徒無數。
寧家……
可是,他想着寧芝種種,她做了什麼事,都與他說。
何況,大哥也再三囑咐過關於寧家和寧芝。
寧家……至少沒有反心。
他壓住心裏那種不服寧家的心思,點了個頭:「想來也不會成功。」
「好吧,試試吧。」寧芝點頭。
想也知道,一個番地的王爺進京,既然他敢來,除非是皇帝要他死。
否則的話,刺殺能有多少用處?
畢竟宋王不是草包。
也畢竟,刺殺就是刺殺,暗地裏的事,不能做的光明正大。
「姑娘家,不要管這些事。打打殺殺該是你想的麼?」裴珩又看寧芝。
他心說這丫頭膽子太大了。但是這些事,就不必想着了。
他不是瞧不上女人,只是覺得,寧芝這樣漂亮纖弱的女孩子,還是該做些女孩子該做的事。
不得不說,他甚至不太敢與她說些血腥的。
縱然寧芝能親手安排,甚至在她自己眼皮子底下廢了沈薇一雙腿。
可看着她本人的時候,裴珩還是會覺得,血腥的東西她不能多看。
「好吧,好吧。不過宋王每年進京,都是大熱鬧。陛下今年也安排了狩獵麼?」寧芝問。
實際上,六月就不是狩獵的好時機。
但是,每年宋王進京這些時候都是每年一次的狩獵節。
也是臨京城中,貴族子弟們比拼的機會。
當然了,少數寒門出身的子弟也有機會的。
當年尚未成為武狀元的梁楚晗,就是在點狀元之前跟着陛下來了一回寒煙山,出色的騎射叫陛下看着就喜歡。
從而才點了他的武狀元。
所以,只要有機會,不管是貴族子弟,還是寒門子弟,都願意出頭。
畢竟,就算是貴族子弟里,也不都是被家裏人喜歡的。
庶出的子弟們,到底是機會少的多,憑藉自己如果能出頭,誰不願意呢?
於是,這一年一度狩獵節,便受歡迎的很。
當然了,那得是那幾天不下雨。
畢竟,這些年死在寒煙山的人也不少了。哪年狩獵都要出點事。
「本殿記得,去年你沒去?」裴珩忽然問。
「嗯,去年趕上了風寒。今年不同,不能不去了。」寧芝道。
裴珩想了想也點頭,這狩獵節,本就不是只有男子能參加的。
寧芝又是他的未婚妻,今年肯定是要去的。
「到時候本殿派人給你吧。」去了寒煙山,畢竟是有危險的。
「好呀。」寧芝眯眼一笑,很高興的樣子。
裴珩有點羞恥,有點懂,又不太懂寧芝為什麼高興。
直到他離開祿國公府回宮的路上,才恍然。
他不懂的是寧家多得是侍衛,寧芝本人的侍衛也不少,那個飛刃是個武藝不錯的。她又何苦需要他的人?
何苦,有他的人在,寧芝不會不自在麼?她是寧家人……
可他懂了的是,寧芝不怕這些,她願意叫他的人保護。
裴珩騎在馬上,笑出聲來。
「殿下這般高興?見了九姑娘就開懷了?」上官紀詫異。
「你不懂!你不懂啊!」裴珩爽朗笑出來:「你不知這丫頭如何會算計。分明點點滴滴都是算計了本殿,偏叫人沒法厭惡!」
說罷,也不再解釋,策馬回宮去了。
可不是麼,便是派了人給寧芝,寧芝想做什麼就真的做不到了麼?
可她偏做出個歡喜的樣子來,要真是個柔弱的,這不就是默認需要裴珩的保護了麼?
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未婚妻……其實,怎麼也算個優越的事吧?
尤其是,寧芝這樣聰慧過人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