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京城,荀清的四合院。
一身寬鬆家居服的荀清在嫻靜地吃着早餐,淺淺的一碗小米粥,配上兩小碟醃菜——一碟醬黃瓜、一碟糖醋生薑。
小妖拿着一份文件夾站在她旁邊在給她念今天需要做的一些工作,每天早上都是這樣,在荀清吃早餐的時候,小妖把荀清當日的工作行程念一遍,讓荀清心裏有數。
秘書處安排的工作行程不算多,小妖很快就念完了,而此時,荀清一碗小米粥才剛剛喝了幾口,還有大半碗,對面的電視開着,正在播早間新聞。
荀清一邊嫻靜地喝粥,一邊若有若無地留意着電視上的新聞,微微有點走神的樣子,小妖見她今天一早興致就不很高,眼珠轉了轉,忽然想到昨天下午南京許武令匯報給她的那件事,為了讓荀清心情好一點,當即便笑吟吟地說:「署長!南京許武令那裏昨天又發生了一件趣事兒,呵呵!想想就覺得有趣!」
「哦?」
荀清平淡地瞥了她一眼,雖是疑問的語氣,但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顯得沒什麼興趣。
小妖有點失望,但話題既然已經開了口,荀清也沒有開口讓她不要說這個,她便也只有繼續往下說。
「呵呵,署長您還記得前段時間南京那邊有一個被無常派殺手刺殺幾次的那個大學生嗎?那傢伙昨天去了許武令那裏,把南京稽查司弄得雞飛狗跳,結果您猜怎麼着?」
小妖一邊說,一邊悄悄注意荀清的表情,如果荀清完全記不起那個大學生,小妖就會儘快結束這個話題。
不過,小妖注意到一直沒什麼興趣的署長荀清在聽完她這番話後,眉頭一挑,有點訝異地望向她,一時忘了繼續喝粥、看新聞。
「那個大學生?你說的是趙硯?」
荀清眨了下眼,眼神有點迷惑,不明白小妖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跟她提起那個人,也有點懷疑小妖說的是不是那個人。
小妖意外發現署長不僅還記得那個大學生,而且還能一口就叫出那個大學生的姓名,荀清正在等她的回答,沒時間讓小妖去琢磨更多,趕緊答道:「是的署長!就是他!」
「他怎麼了?」
荀清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語氣里已經透着一絲擔心,還好小妖也沒有注意到。
「呵呵,署長!是這樣的!昨天下午許武令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匯報工作之餘,跟我提了一下,那個趙硯昨天去了他的稽查司,硬是衝破工作人員的阻攔找到他,最後加入了他的稽查司!成了南京稽查司一名預備武警!」
荀清眉頭皺起,小妖這個匯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加入了南京稽查司?什麼情況?據我所知,他還是翰林學院大一的學生吧?他怎麼會加入南京稽查司?許武令又為什麼會同意破格錄取他?」
此刻,近在咫尺的小妖完全不知道她的署長大人——荀清這個時候心裏的矛盾之處。
潛意識裏,荀清不希望趙硯加入稽查司,而且還是做什麼預備武警。
她是稽查署的署長,自然清楚預備武警是個什麼職業。
簡單點說,自京城稽查署以下,包括下面的每個稽查司,所有人都是警籍,但這同樣的警籍也是不同的。
這不同之處就體現在大家工作性質的不同。
坐辦公室,不需要出去抓捕嫌疑犯人的,是文警籍,相對的,不需要坐辦公室,需要整天在外追捕、緝拿嫌疑犯,甚至與極度危險的邪惡份子作戰鬥的,就屬於武警籍。
坐辦公室的文警,很明顯基本上都會一輩子平平安安,沒什麼生命危險。
但武警就不同了,身為武警,雖說榮譽很高,也很值得驕傲,但那就是個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不同於一般警署中的警員,稽查署、稽查司的性質決定了他們執行的每一個任務,其危險系數都遠遠超過一般警署警員所執行的任務。
簡言之,稽查司的武警說不定哪天出去了就回不來了,死亡率很高。
荀清現在肚子裏懷着趙硯的種,她的潛意識裏自然不希望趙硯從事那麼危險的職業,即便她清楚她和他以後基本上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也清楚也許等她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她)的生父是他,但她還是希望趙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