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犼的選擇其實有很多種。比如說,直接將張燁抓起來然後搜索其命魂。再比如說,血犼可以不管不顧的滅了張燁以及那所謂的藏鬼山勢力,以此引出背後的那位「逍遙」。甚至血犼還可以給天道示警,提醒天道有這麼一個正把它當畫布的存在。等等。
但血犼沒有選擇以上這些處理方式。它擔心會激起變故。特別是這種具有大手段,幾乎瞞過了所有大能的暗中佈置,甚至天道都在這場佈置當中。這種佈置所圖的一定驚人。血犼擔心萬一出現變故會牽扯得不可收拾,以至於將它自己都扯進去。
身為世間大能者,硬要說還有什麼是足以讓其警惕甚至敬畏的,也就只有「不可控」三個字了。一切不在掌控中的東西都不願意輕易做出判斷。
這是習慣,也是大能者明哲保身的必要顧慮。這不是膽怯或者優柔寡斷,而是對自己實力覆蓋的一種自信。
當然,現在血犼也都明白,由陰食牽連出來,目前展露的種種,都說明這一切都是一個棋局。坐在棋手位置上的是一個可能叫做「逍遙」的神秘存在,而另一個棋手血犼卻還猜不到。它只知道,從現在起,它血犼也成了這盤棋中的一子。到底是反出棋盤,還是順勢而為,這都還要看這盤棋到底怎麼個下法。
「三界大戰已經過去了無數歲月。這世間總算是有所變化了。不知另外那兩位有沒有察覺到這一切?呵呵,估計還沒有。他們現在不是正在抓着紫薇大帝的轉世玩兒得起勁嗎?應該會是一場大戲咯。」
而身在煉魂場等待消息,絲毫不知道這一切已經被深淵的主宰盯上的張燁,此時心情異常舒暢,多日來的忐忑總算是暫時落了下來。
陸良轉告了深淵對藏鬼山請求的最終決定。每一季上繳一萬顆陰食作為保護費。這完全低於張燁之前的心理預期。本來張燁以為自己這一次會大出血的。可卻沒想到深淵居然如此厚道,每季一萬顆陰食,這對現在的藏鬼山來說簡直不值一哂。
「陸良大哥,這份人情小弟記下了。日後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話說得漂亮,可也是鬼話,張燁自己都不信。
「哈哈哈,張兄弟嚴重了。只要按時上繳陰食,西天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好了,現在你該安心了吧?走,我帶你去參觀一下煉魂場,你來這麼些天了還沒在這裏好好走走。」
「固所願不敢請。」
兩鬼就說說笑笑的在煉魂場裏轉悠了起來。
「張兄弟,你看,這邊就是煉魂場裏面最有意思的地方的,名為「生死路」,每過十年,生死路都會開啟一次,同境界的鬼修會在這裏展開廝殺,決出最後的十名勝利者繼續往上修行,直到邁過地火劫踏入深淵。是不是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陸良所指的「生死路」其實就是一片格鬥場。只是面積巨大而已。上面殘破,坑坑窪窪,蕭殺之氣幾乎融進了土裏,遠遠的看着都有種心揪的感覺。
難怪都說深淵強大呢,如此一路殺戮才能獲得進入深淵的機會,可想而知深淵裏都是些什麼樣的貨色。都是狠角色啊!
張燁訕訕的笑了笑。心裏卻沒半點什麼熱血沸騰,它都死了多久了?哪兒來的熱血?再說了,它也不是殺才,怎麼可能對廝殺感興趣。
見到張燁的神情有些勉強,陸良哈哈一笑沒有再多說,拉着張燁繼續參觀。心裏卻有了一個評價:這張燁就是一個得了機緣但是膽小怕事的貨色。
陸良有些瞧不起張燁,甚至實際上它瞧不起所有深淵之外的惡鬼。連上生死路的勇氣都沒有,不是膽小鬼是什麼?即便靠着機緣一路修行到最後度過了地火劫又如何?深淵不收,去天庭當看門狗?哼,自甘墮落。
當然,陸良沒了把心裏話講出來。
一圈轉下來,張燁卻是心裏也在盤算。它的身上可是揣着目的的,為的可不單單就是跑來進貢外帶參觀。他需要做的是滲透進去。第一步就要滲透這座煉魂場。
「陸大哥,有件事小弟一直憋在心裏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良心裏暗罵:不當講你就別講啊!問我幹嗎?我又不知道你要說啥?
「呵呵,張兄弟只管說,咱們也算一見如故,不必虛頭巴腦的。」
「有陸大哥這句話小弟心裏就踏實了。是這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