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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月光,照在廊上。
范若若帶着憐惜之情說道:「我那未來的嫂嫂,聽說患的是……肺癆,經常咯血,所以一直禁食油葷,你說的那位姑娘既然啃雞腿。」她想着哥哥先前說的場景,也不由笑了出來,「那自然不可能是林家小姐了,更何況林家小姐的容貌據說只是清秀而已,絕對不如哥哥形容的那般美若天仙。」
范閒一想,果然如此,嘆了口氣,便將此事拋開不提,不過卻也不會就此放棄尋找那位姑娘的想法,只是腦中又浮現出另一個畫面,不由微微皺眉。
「肺癆?」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肺癆等於是不治之症,自己雖然跟隨費介學習了一年,日後也沒有斷過各方面的修行,但對方既然是長公主的女兒,那麼一定有御醫看治,連御醫都治不好的病,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費介不在,這真是個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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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閒起來後,發現父親妹妹和柳氏都不在,在下人的服侍下吃了些清粥小菜,便準備出門。他打算去慶廟撞撞運氣,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位姑娘。
正要出門的時候,范思轍卻跑了過來,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扯到了書房裏,很認真地遞給他幾張紙。范閒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發現弟弟的眼睛裏面全是血絲,看來昨天晚上熬了夜,問道:「你夜裏不睡,二姨娘看見了不又得說你?」
范思轍嘿嘿笑了幾聲:「學你的,瞞着瞞着。」
范閒笑了起來,手指頭將那幾張紙搓開,撐頜看了看,上面寫着范思轍昨夜裏做的「計劃書」——雖然范閒前世並不是成功商人,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前世的商業氣氛與今日的慶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加上他曾經從事過的特殊職業,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問道:「你這個想法不錯,不過我對京都不熟悉,所以書局的選址到底好不好,你自己斟酌。但有個問題,雖然書稿貨源只有我們一家有,你印出去之後,怎麼能夠保證別家的書商不會盜印?」
范思轍滿臉狂熱說道:「家裏現在很清閒,那些家丁都沒事兒做,可以讓他們到街上閒逛,看見一家盜印的就砸一家。」
范閒傻了,心想你就只會打砸搶?完全和他的期望值不符,苦笑着搖搖頭:「別看書商不起眼,其實利潤不小,誰知道別家後面有沒有什麼背景。」
「那怕什麼?這書稿本來就是咱家的,他盜印還有理去了?」范思轍嚷道。
范閒提醒他:「慶律裏面可沒有保護書稿不被印的條款……再說了,這書本來就沒有通過八處審核,你若打官司去,只怕自己就要先賠銀子。」
范思轍嘿嘿一笑道:「這個不怕。如果真要開書局,讓咱們老爹寫封信,八處那裏不會不給面子。」
范閒一想也對,自己這位看似尋常的父親,與那監察院的關係可是比一般人知道的要深很多,轉念又道:「可就算擺脫了禁書的身份,你還是不能單靠打砸搶去消滅競爭對手,所謂打人不能打臉,你在京都大街小巷裏趕那些中年婦女,封別人鋪子,這可是撕破臉皮的作法。為了銀子,兩邊的後台拼起來,大家都不划算。」
「這怕什麼?」范思轍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位兄長有些婦人之仁,「如果覺着沒有名頭,可以想辦法定個規矩,以後按規矩走,如果別的書商再敢盜印,讓官府出面就好了。」
范閒哈哈大笑起來:「規矩?難道朝廷的律法會這樣兒戲,僅僅因為范家要出一本書,就把律法改了。」
范思轍搖頭道:「律法怎麼改?當然是走下面的路子,京都守備條例改動一下還是很簡單的,葉重家那個凶婆娘和柔嘉郡主關係不錯,求姐姐去讓靖郡王府和葉府說一聲不就成了。」
范閒來了興趣,問道:「京都守備條例還能管賣書?」
范思轍一怔,想了想後說道:「裏面好象有個條款是管流民游商,正好可以發揮一下。」
范閒無比讚嘆,心想眼前這小傢伙果然有當奸商的潛質,官商勾結,城管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