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乍暖還寒。
空中飄着幾朵雲彩,顯得天便更藍更高了。
微風帶着一絲清冷吹過。
園柳被楊少晗派了出去,她看到院中的玉蘭花樹有些雜枝,便換了輕便的衣服拿了剪刀自己修剪。
艾嬤嬤瞧見了笑道:「二小姐,您不是說着玉蘭花讓她長的隨性些才好嗎?怎麼又想起來要修剪了?」
楊少晗聽了此話一愣,瞪了大眼睛看了艾嬤嬤一會兒,旋即笑道:「若是它長在野外大山之中,自然是隨性而長的好,可它偏偏生在了庭院中,若是雜枝長的多了,開花便少了,與這周圍的花樹相比,便沒了可觀之處,就算是我有意留它,怕是以後住在這裏的人也會厭了將它砍掉的,所以還是要讓她適宜才行。」
艾嬤嬤聽了此話之後,心裏感慨,二小姐果然是長大了。
不多時,園柳回來了。
楊少晗將手中的剪刀遞給了小丫頭,對艾嬤嬤笑道:「這玉蘭花在去冬便該剪了,現在修剪晚了些,先這樣吧,再剪怕是要傷了她的根本,等今年冬天的時候,嬤嬤幫我好好修剪一番。」
艾嬤嬤一躬身道:「是,老奴記下了,凡是都要慢慢來。」
楊少晗聽了此話忍不住笑了,對園柳道:「怎麼樣?」
園柳見出了艾嬤嬤沒有旁人,便回道:「太太跟前的人嘴巴都嚴的緊,倒是老太太跟前的香草姐姐告訴奴婢,大約老安人來就是為了讓太太同意老爺納妾的事。
不過,當時老太太將人都打發了出來,就連二太太和四太太也被趕了出來。
房中就只留了太太、尹家老太太和周老安人,聽香草姐姐說,太太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楊少晗聽了此話沒有說話。
若是為了讓母親給父親納妾,那周老安人來做什麼,難道母親會聽一個六品安人的勸?
或者祖母讓母親納的妾是槐蔭巷尹家的人?
也不對,槐蔭巷尹家是什麼門第,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家的女孩去給人做小。
「二小姐,說句不該說的,給老爺納妾,對太太而言,未必是壞事。」
艾嬤嬤說到這裏之後,抬頭看了看楊少晗,見她沒有生氣,方接着道:「就算是妾侍有了孩子,領到太太跟前撫養也是一樣,而且,終究這是長輩們的事,二小姐還小,怕是插手不得,還是不要過問了。」
「嬤嬤說的在理,我只是好奇,所以讓園柳打探一下。」楊少晗沒有因艾嬤嬤的話而生氣。
因為艾嬤嬤有些話說的放在別人的身上確實在理。
可是當事者卻是她的母親。
若是父親真的為了子嗣而納妾的話,怕是母親便再也不會待父親如以前那般了。
她想到這裏,心裏不由亂亂的。
既然老太太已經有了要父親納妾的心思,要阻止怕是很難。
何況她讓父親納妾的理由充分。
不管怎麼樣,她也要盡她所能,護着母親。
可是她一個不受長輩待見的小輩要怎麼護呢?
楊少晗想着此事,鬱鬱寡歡一直到晚上掌燈時分。
丫頭們看的出,楊少晗心裏不痛快,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好容易挨到楊少晗上床休息,方都鬆了一口氣。
楊少晗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着。
不多時,聽到外面有動靜,似是楊一晗來了。
楊少晗掀了被子,來不及披外衣,踢着鞋便跑了出去。
到外屋一看,果然是楊一晗漏液而來。
楊少晗像得了救星一般,喜道:「姐姐,我還以為你今天忙,不過來了呢。」
楊一晗見她這樣便到了外屋,忙上前將她拉到了內屋,道:「如今天還冷着呢,怎麼這麼伶伶俐俐的便出來了,快蓋上被子去。」
楊少晗拉着楊一晗的手不放,好像她一放開,楊一晗便會走了一般,神色有些慌張的道:「姐姐,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楊一晗看到楊少晗見到自己的神情,心裏不由暖暖的,以前的時候,楊少晗跟她並不親近,相反倒有些怕她,見了總是躲得遠遠的。
自從上次出事自己狠狠的罰了她之後,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