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昭挑出來的女孩子,除了長相平凡之外,從頭到腳的打扮,也跟整船上的二代們相當格格不入。
但她也確實不是船上的職工,沉默又還有點過分削瘦,整個人出現得特別突兀。
「這個女孩叫做周雨,是天煌傳媒的一個模特。」陳晉唐拿過資料,一言難盡地說,「說句不好聽的,長這樣還當模特,我都很疑惑當初經紀人是怎麼相中的?難道她有什麼特殊的才藝嗎?」
「這你就不懂了!」許妙妙對於身邊一票流行時尚零細胞的男人很絕望,立刻毫不客氣地批評,「周雨的身高跟身體素質非常不錯,長的平凡、但是很適合上妝,是屬於『畫什麼像什麼』的類型好嗎!這種擺哪兒都是金子!最受歡迎的那種!」
「所以說,為什麼這麼前途無量的人,會做出毒害劉衡的事情?」王昭不解地說,「而且,她下手並不算乾淨。以一個會縝密做事情的人來說,她留下線索的方式反而有點太突兀了。」
王昭當然不是純粹地就因為毒素反應,判定周雨是兇手的。
但是這種只要有儀器就可檢驗出問題的人,她倒覺得更加可疑。
「周雨的血檢跟尿檢都是陽性,基本上嫌疑已經能肯定。」陳晉唐很快地拿到資料,對大家說,「她最近似乎跟了一個金主,那位跟劉衡有過節,所以犯罪動機也不是不可能有的。」
事情似乎一下子峰迴路轉,連安檢人員都在周雨套房的馬桶管里,找到了和劉衡血型相符的注射器。
至於王昭的那條裙子,也被人找到遭到割成布條,當作防撞品地被塞在周雨行李箱的角落裏。
「嗯,感覺上是被人耍了呢。」王昭靠着裴修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百無聊賴地說,「雖然她也並不無辜就是。」
「周雨跟王梅是好朋友。」裴修忽然沒頭沒腦地說,「所以,王梅那時候所有可能的行動,說的話,也都不是不可能有問題的。」
不過畢竟『兇手』已經得到判定,現在只等着劉衡清醒後指認,似乎一切就能水落石出。而且真正中立第三方的人也已經在稍早風浪較小後抵達,船也即將在兩小時候靠岸......即使肚子裏有再多怪異與不解,恐怕都很難提出異議。
而王昭的清白,也讓不少人臉色各異。尤其是不少當初幾乎都要被王梅煽動,也在船上說過王昭壞話的人,下船前看到王昭時,表情都很精采。
「哎呀,劉衡那個傻逼運氣真好!」忽然,武萬咋呼呼的聲音響起。隨着眾人精彩的表情,整個人懶散地趴到裴修旁邊的欄杆上,「連海蛇的毒素都能扛過去還一副腦子跟上船前一樣,該不會老劉家的祖墳冒煙了吧?」
那麼嚴重的毒素,劉衡居然還沒事!
這消息被暴露地措手不及,打得準備下船的人們頭暈眼花。好多人本來下船就要跟媒體聯繫的,這下忽然對上裴修等人洞察一切的視線,自然也知道他們的行為,其實一直都在監控之下。
大家紛紛尷尬地笑笑,對於劉衡的復甦表達祝福。其中又以劉衡的那群『朋友』表達的最誇張,而王梅的表情最耐人尋味。
周雨自從被王昭點出來,隨即又被搜證到不少證據,並且受到多方檢驗、確認了兇手身分後,就一直很安靜地由一男一女的保鑣看顧着,完全沒有任何掙扎,也不做任何辯解,彷佛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這對於一個可能是兇手、並且手段殘忍的人來說,是很不正常的。
尤其是在被定罪的過程,以及定罪之後,她也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反應,就像是生命的目的已經完成,完全不需要再做其他事情一樣。
「妙妙,妳跟她談的怎麼樣?」王昭私下找了機會,問了許妙妙,「我總覺得她應該不是主謀,搞不好也是個嗯......」
王昭當然並不擅長這些,她只能憑感覺。所以老覺得懷疑這個調查結果,有些不恰當。
「她始終不肯多說什麼,只願意配合採集基本信息跟身體樣本。」許妙妙也是頭疼,「這人說配合是很配合,但不配合也是相當不配合的。她剛剛遇上檢察官,連犯罪過程都交代了,按照專家逆推的結果,是完全符合劉衡那孫子受害的過程。」
「而且更糟糕的是,剛剛劉衡在救護車上有意識清醒過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