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本來就已經很習慣在各種地形上面奔跑,所以有關於楊甄的抱怨、甚至是警醒,他一開始並沒有很在意。
結果等到對方又一次地強調之後,他才才覺得出來好像真的有一些不對。
「恩,我之前在山裏面跑的時候,好像還真的沒有過這種感覺,一腳下去起伏明顯,特別暈還有飄......」范思想了想,然後認真地說,「這個感覺,有點像是我們爬在巨大的蠶寶寶上,那種一蠕動、一蠕動的感覺。」
本來楊甄還能夠保持冷靜的,結果一聽到了范思的描述之後,整個人連臉上的繃帶,都出現了僵直的情況。
沒有辦法,畢竟他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蟲。
否則剛剛在外面的時候,童偉跟裴仁都在,卻不會選擇先去幫羅永軍還有鄒吉,反而硬是把他給丟在後面。
這當然不是因為要排擠他還是什麼的,而是因為在面對蟲子大軍的情況之下,楊甄根本就沒有辦法提供半點有效的攻擊。
「......你這個情況,應該是因為有什麼心理陰影吧。」范思對於這個情況也有一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不過他畢竟接觸的孩子更多一些,對於這種不受控制的情況,還是比較有應對的經驗,很快地又說,「不然,你抓緊我的手吧。」
說完,還不等楊甄回過神來,就直接自己伸手簽住了人,然後一步一步,往前堅定地走過去,
「面對蟲的話,你越是怕他,他能感應到、然後就越針對你發動攻擊。所以一旦碰上了蟲子,就算你真的很怕好了,你也一定要在氣勢上面,至少不要輸給他。」
動物都是特別聰明的,他們相當擅長於察顏觀色,而且每一種動物、每一個族群,都有自己判斷人事物的方法。
像是楊甄這樣的人,范思每年都會碰上很多。不過他們這些人,基本上只要好好的調教,雖然心裏的陰影還是在的,可是到最後,都能夠訓練到面不改色。
這麼一來,那一些動物自然會覺得他們沒有反應的樣子,特別無趣,之後就會自己離開,並不會一直就纏着他們不肯走。
「......要怎麼做?」對於自己的這一個缺點,楊甄也是困擾很久,只不過他這個問題本來就是因為在實驗室沾染上的,之前已經嘗試過各種方法了,但是都沒有一個管用的。
「首先,你要告訴自己,腳下踩的,只不過是一條正在劇烈晃蕩的山路。」對於這些當兵的人,范思並沒有跟教導正常的小朋友喔樣,說什麼哄騙的話,而是相當直接地說,「你是一個大人,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不是催眠自己,而是將這個感覺轉換成一種你自己最能夠接受的方式,然後去實行。」
這個說法對於楊甄來說,就會變得好理解很多。因為他們平常在軍校的時候,也是有接觸過很多類似的方法,於是幾乎不用多作解釋,就能夠很好的執行范思的要求。
「沒有錯,所以你看看,你現在是不是能夠走的比較流暢了。」范思注意到,等到楊甄按照自己的要求走路之後,就真的不用多久,還很快便把自己的身體給直立起來,而不是一開始的東倒西歪,比真正醉酒的人都還要誇張,「接下來呢,你也可以蹦蹦跳跳感覺一下,實際上這些蟲子吧,也就跟人類一樣,是用細胞啊、體液啊,還有其他的東西組合出來的。」
「這個,雖然你說是這樣說,但是我就有些不行了。」楊甄相當誠實地說,「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分析跟解剖蟲子。」
之前他在這個實驗基地,一開始就是在另外一個博士的手底下當實驗體。然後那一位最喜歡把人跟蟲子放在一起,覺得只要讓人回歸到一個吃蟲子、跟蟲子正常生活交配的情況之下,人類總有一天可以擬態出蟲子的繁殖跟生活方式。
問題是,這是相當違反科學操作的一個情況。
當時楊甄就是在這個地方被反覆的折磨了很久,甚至連神經都被抽掉不少,就是為了要模擬體表的觸感沒有昆蟲那樣敏銳,而是應該要通過毛髮跟氣味等等的來判斷,結果等到離開的時候,他基本上已經完全不能夠接受自己的身邊有任何的昆蟲了。
「聽上去的確是很糟糕,只不過在你離開c省之前,估計都是沒有辦法逃離開這些蟲子的存在的。」范思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