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陽還在冥思苦想該如何看着棘手事情的時候,薛原也很是焦急地跑在路上。他心中擔憂着還深陷沐南的六公子,可是馬蹄也是不停歇,每到一處驛站就拿出王府令牌,讓驛監準備快馬、乾糧和水。
除了生理需要下馬之外,其餘能節省時間的事情都在馬上做了。因此,此時的他憔悴不堪。
也因此,當他遇到鐵板時,心裏咯噔一下。
他的面前是一群黑衣蒙面人,個個都騎着一匹駿馬,手中拿着武器,冷冷地看着他。
薛原立馬掉頭準備往回跑,卻發現自己已經跑不掉了,只好束手成擒。
明顯是首領的蒙面人瘦高個,拿着手下從他身上翻出來的東西一看,眼中就有一道光極速閃過。
但是這群人並沒有說話,因此薛原也並不知道這群人來自哪裏,更無從判斷,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顯而易見,對他沒什麼好意就是了。他很快就被劈暈,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而在薛原不知道的時候,這群蒙面人遭遇了追趕薛原而來的人。兩廂碰面,本來不認識的,被黑衣首領一說話,那邊領頭的人就恭恭敬敬地對待黑衣人了。兩邊首領商議了什麼沒人知道,可是,之後的沐南城卻是從這一天開始變天了。
「消息是真的嗎?」李季陽坐在他的書房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眼前的人是他能者多勞的屬下阿塵,他帶來的消息是已經抓到了薛原,並且拿回了賬本,還接觸到了魔教的人。
民間有些傳聞說魔教的教主其實是前朝皇族後人,雖說空穴未必來風,可魔教奇奇怪怪的事情並不少,就當年太祖沒有死命打壓魔教就已經夠令人驚訝的了。因此也令人懷疑,這個魔教是不是跟太祖有點關係。
只是魔教以往只在梁州活動,卻不知道為何手伸的那麼長了。
不過李季陽在乎的不是這些,他反正也不是沐州的江湖中人,只是沒想到魔教中人的目標竟然是薛景硯。
他不知道魔教跟薛景硯有什麼關係,第一反應就是交出去,可後來聽阿塵描述魔教中人的表現,卻不見得是對薛景硯懷有好意,要是薛景硯出了事,他可是抵擋不住攝政王的。
當今皇帝現在還小,國事都還要倚仗攝政王,攝政王現在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李季陽不敢對薛景硯如何的原因。誰都知道,攝政王有六子,聽說這第六子是最寵愛的一個。
阿塵說道:「那人說想要見一見主子。」他看出了主子的躊躇,但是這事上沒有他置喙的餘地,他只要聽主子的就好。
李季陽愣了愣,沒想到魔教中人竟然敢大咧咧地直接進李府。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身邊留了阿塵這個高手,就把人請進來了。
進來的人赫然黑衣蒙面,瘦高個,分明是之前攔路人中的首領,見到李季陽,只是拱了拱手,說道:「在下見過李家主。」聲音低沉,是個中年男子。
阿塵靜默着不做聲。
李季陽看着他臉上的面紗,說道:「閣下已經到這裏了,何必藏頭露尾。不如,讓老夫見見真容?」
黑衣男子卻是沒有取下面紗,而是說道:「在下容貌醜陋,不值當一看。不知道李家主對我的提議如何?」
李季陽皺了下眉,說道:「這個……薛家公子跟我往日無讎,近日無怨,我,我害他做什麼呢?這不是我吃飽了撐的嗎?」
黑衣男子笑了笑,聲音令人起雞皮疙瘩,說道:「恐怕不是沒有仇怨吧。你不要忘了,賬本還是我物歸原主的呢,呵呵。在交給這位之前,我可是已經看過的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呀。」他指了指阿塵。
李季陽回望他,卻見他點點頭示意確實是真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魔教能力這麼大,怎麼偏偏就要把我牽扯進去呢?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男子打斷了。
「李家主,其實我們魔教也是在幫你。你要知道,以我們的能力,殺個人並不費力,只是人死在了沐南城,誰知道上頭會再派誰過來呢,到時候李家主可是跳進漠水也洗不清了。」
李季陽猛然抬頭,看向黑衣男子的眼神如刀,最後終究是說道:「不知閣下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