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荏苒,歲月再次如梭。
半年的時間匆匆而過,嫁衣他們療傷的進度基本已經完成,並無大礙。
之所以這麼快,完全得益於,在念海世界裏,吸收了海量的元氣,夯實根基,讓底子變得更加雄厚穩固。
同樣的,耗費了這麼久,還沒到離都,也是秦陽刻意拖延。
別的能想到的痕跡,都儘可能的抹去,可是唯獨元氣這一點,是根本沒法抹去的,只能耗費一些時間,徹底耗盡元氣存在的痕跡,最後的結果,也只是眾人感覺到,傷愈之後,根基變得更加穩固雄厚而已。
但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常見了,耗盡了真元,再次恢復之後,上限總會變高一點,大戰傷愈之後,只要根基未損,自然也會變得更強,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沒人會去多想。
而秦陽的傷勢,也只是好轉了一些而已,至少現在不會面臨大崩潰的危險了。
又是日出臨近,秦陽又坐在船頭,遙望着天邊升起的一片泛着溫潤色彩的早霞,等待着太陽徹底跳出地平線,還有那橫掃天際的朝陽紫氣。
自從歸來之後,秦陽就喜歡上了看日出了,每一次看到日出,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平靜,也會生出一種大好的時光,不裝裝逼實在是太浪費的感覺。
每一次生出這種感覺,秦陽都會想去看看自己忘記了什麼,為何如此低調的自己,沒次都想找人吹一波牛逼。
思來想去,結論就是自己一定是幹了非常牛逼的事情。
「又來看日出麼?」
「恩。」
嫁衣換了一身紫紅色的長裙,從船艙之中走出,自顧自的來到秦陽身邊,坐在那裏一起看着天邊變幻莫測的早霞,等待着烈日升起。
「我發現我忘記了很多事情,就像是我忘了我為什麼會忽然之間喜歡看日出了。」
嫁衣望着太陽升起,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微笑,只是她的眼神卻總有些迷惘。
「忘記了就忘記了,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要是想記得什麼就記得什麼,想忘了什麼就忘了什麼,不但會少了很多煩惱,也會少了很多危險,不記得了,為什麼還要強行追尋,有一句詩:幸無白刃驅向前,何用將身自棄捐。」
秦陽轉過頭,看着嫁衣的側臉,緩緩的回了一句。
「嗯?」嫁衣轉過頭,泛着一絲紫色光華的瞳孔,緩緩的收縮了一些,與秦陽對視了一眼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恩。」
日出結束,嫁衣回到船艙里,秦陽回頭望了一眼她的背景,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對方卻能聽懂,的確很舒服。
這要是放到青鸞身上,不從頭到尾全部說一遍,她是不會懂的。
全部說了之後,就又要再次出手,將她的記憶抹去,而後她又來問,如此重複下去,永無休止,想想就讓人一陣頭大。
不過,轉念一想,秦陽頓時啞然失笑。
不,錯了,青鸞根本不會去問這種問題。
眼看快到離都的時候,秦陽就跟嫁衣他們告別了,他沒有跟着一起去離都,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
嫁衣是不得不回到離都,她不回去,在外面反而更危險,因為若是沒有經歷那些事情,她是一定會回去的,不回去就證明心虛了,誰知道還在離都的帝君法身會不會因為一點點疑心就大動干戈。
回去了之後,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大帝姬,以她以前留下的勢力和人脈,只要不造反,沒人敢將她怎麼樣。
畢竟,帝君法身也是嬴帝,卻也遠不及本尊。
秦陽要去拐道,向着離都之北,從南部進入中部範圍,到魁山附近一趟。
之前獸皮上用少見的古字記載的堪輿秘法,他已經研究出一些頭緒了,裏面除了秘法本身之外,還有一些隱晦的線索,涉及到上古的堪輿師。
這些東西,問黑影,黑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存在的年代,上古天庭和上古地府還在呢,可比念海里那些混亂的年代還要久遠。
而這些最古老的文字,稍稍一點點偏差,表達的意思可能就截然不同,他也不敢亂說。
拿給人偶師看,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