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頂着一張新面孔,照了照鏡子,確認沒問題了之後,準備出艙。
望着這張如同帶了幻心面具一般的臉,思緒亂飄的瞎琢磨。
以後得想個辦法,防止入戲太深,萬一真的人格分裂了,那麻煩就大了。
畢竟這個世界,甭說普通的人格分裂了,將人格分化出來成為獨立的個體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雙胞胎姐妹還在相互討論着私密問題,壓根沒因為秦陽出現而停止。
秦陽自顧自的坐到一邊,耷拉着眼皮養精蓄銳,一面有意無意的觀察着倆姐妹。
倆姐妹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看到面貌氣息沒什麼區別之後,就不再過多關注,依然保持着那種失了智的度假狀態。
秦陽心底嘆息一聲,對倆姐妹要陰他這件事,也沒什麼好惱怒的,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而已。
說到底還是合歡門害人不淺,若是自己是蛇印男,而倆姐妹是素長歡,想必素長歡也會傾盡全力維護他的利益吧。
這些尚未擺脫妖女身份的姑娘,最渴望的自然是有人能給予她們尊重,不將她們當成爐鼎,真做到這一點了,讓她們成為下屬辦事,絕對比一般人要忠心的多,也盡心盡力的多。
拋開這些,秦陽差不多也明白,倆姐妹是真的將他當成可以交流的朋友,但同樣的,秦陽也確定,真有兵戈相向的那天,她們也絕對會站在對面。
秦陽想的很明白,知道到了那一天真出現的時候,自己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說不定在她們倆沒出手之前,就會先一步給她們個痛快。
有時候想想,挺羨慕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簡單明了,不跟你玩了,你的一切都是黑的。
日落日出,當秦陽再次從船艙里走出來的時候。
「李公子,馬上就到地方了。」李芬走上前,態度親近之中帶着一絲迎接客人一般的客套。
察覺到那一絲差別,秦陽立刻明白,度假狀態的兩姐妹,已經自由切換到加班狗的狀態。
「有勞了。」
「李公子客氣了,那位大人已經等候多時,接下來由我們姐妹來操控飛舟即可,李公子可以先歇息一下。」
秦陽果斷將飛舟交給他們掌控,繼續坐在甲板上等着。
出乎意料的,飛舟沒有飛到什麼荒野里的莊園,而是直接飛到了東境的一座城池。
而且飛舟沒有按照規矩在城外落下,李芬將一面赤底黑字的大旗掛在了船頭,直接穿過了城池上空的禁制,飛入了城中。
秦陽面色平靜的看着這一切,這座城池,他曾經來過,大旗上的字他也曾經見過,是此地郡守的官旗。
這裏也是長青商會的勢力範圍,之前去過的那家白水長情茶樓,就在這座城池裏。
故地重遊,秦陽卻總有一種背後發涼的驚悚感。
一直不知道前朝的人到底在哪,如今才忽然發現,大嬴神朝怕是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有的人既是大嬴的人,也是前朝的人。
他們一路行來,可沒有什麼遮掩,秦陽一直納悶,難道他們從東海而來的行蹤,一直沒被人摸透麼。
如今看到這面官旗,再加上飛舟如此張揚的直接飛入城池,秦陽就知道自己怕是小覷了前朝的佈局了。
除去蛇印男這種幕後操控的大佬之外,餘下的人,怕是根本就沒有躲藏,只是以另外的身份,一直活在明面上。
李芬李芳二姐妹,在大嬴神朝應該也有完全沒有破綻的身份。
飛舟從東城飛入,從城池上空飛躍到西城,中途秦陽還看到當年的白水長情茶樓,看到當年用黑話給他介紹陳茶的店小二,正引着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進入其內……
一路飛到了西城,在一座縱橫數里的大宅院裏落下。
下了飛舟,兩姐妹引着他,順着院中小橋流水,錯落自然的景致,一路到了深處的一處溪邊樓閣。
閣樓正中,擺着一方白玉案幾,一位盤着凌雲髻,一襲華服,看起來頗為端莊大氣的中年女人,正跪坐在案幾前,拂袖揮毫,繪出一副潛龍出淵圖。
當兩姐妹帶着秦陽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