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大嬴的地盤,胤帝的帝君法身,近乎被嬴帝法身按在地上摩擦,哪怕拼盡全力,不惜血祭,卻連活着逃掉都做不到,被嬴帝相隔十萬里,一劍斬斷了生機。
自從那時候起,胤帝便切身的感受到,如今的嬴帝,比當年強的多,這個多到底是多少。
所以甭管說的做的如何,胤帝也十分清楚,哪怕他的本尊親自出現,只要是在大嬴神朝的疆域,他是肯定不可能殺掉嬴帝法身。
胤帝已經死了,實力比之活着的時候,失去了神朝的加持,失去了活人的活力,實力比之巔峰之時暴跌。
這種情況下,在大嬴神朝的祖庭,神朝加持最強的兩處地方之一,還有國運化形之物幫扶,他絕對不可能是嬴帝法身的對手。
從胤帝出現在這裏,從桌板畫展開之後,化作一個綿延萬里的巨大出入口時,胤帝已經徹底明白了。
他不需要知道是誰帶走了桌板畫,只需要知道對方也想弄死嬴帝就足夠了。
而不說殺掉嬴帝,僅僅想要打敗嬴帝,第一先決條件,便是讓嬴帝離開大嬴神朝的疆域。
只有這樣,才會有可能打敗嬴帝,殺掉嬴帝。
而嬴帝自傲,總喜歡以絕對的實力強行碾壓過去,在祖庭這樣的主場,嬴帝的實力能發揮到最強。
也正是在這裏,嬴帝才會將他骨子裏的傲氣發揮到極致,他會認為自己的力量,可以碾碎任何陰謀。
也正是在這裏,在有桌板畫在,而且有人能將桌板畫的威能催發到如此地步的前提下。
便有了機會,達成弄死嬴帝的第一個先決條件,讓他離開最強的主場。
既然在最強的主場裏,嬴帝不動,沒人能把他拉入客場,那便將整個客場搬過來,將他罩在裏面。
將帝陵安置在桌板畫內的胤帝,知道這是一個難以複製的機會,所以他不在意是誰要這麼做,也不在意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因為他得到的是真實的機會。
他狂傲也好,瞬間被打臉也罷,都只是為了找機會,牽制住嬴帝足夠的時間。
這是一種不需要商量,也不需要知道對方是誰的默契。
而胤帝明白的這些,秦陽親眼見識過嬴帝本尊的威勢之後,早就明白了,在大嬴疆域,沒人是嬴帝對手,任何陰謀陽謀,任何合圍狙殺,都不可能在大嬴疆域,殺掉嬴帝。
如此,更別說在大嬴的龍脈祖庭了,在這裏,嬴帝便相當於站在血池跟人交手。
胤帝牽制的時間,比想像的少了很多。
但是他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將畫師留下的萬里山河圖副本完全煉化。
將桌板畫頃刻之間化作萬里大的入口,不需要耗費無法計數的力量,將桌板畫的入口關閉,也同樣必須要消耗無法計數的力量。
這一切,都只是在綻放桌板畫本身的力量而已。
胤帝沒想到,嬴帝也沒想到,這就是機會。
有了這個認知差,便會產生一個時間差。
只是三息,嬴帝就能掙脫束縛。
但同樣,只是三息,整個客場世界,已經足夠將他籠罩在內,而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合攏封閉,完全關閉。
至此,殺死嬴帝的第一步,達成了。
而到了這一步,秦陽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很早之前,秦陽就很明確一點,他只是要嫁衣上位,雖然正常情況下,嬴帝死了,才是她上位的前提。
可目的只是讓嫁衣上位,嬴帝是不是先死,也並不是必須的。
看着桌板畫恢復了最原本的形態,在半空中翻滾着落下,秦陽眯着眼睛,化作一道遁光,直奔桌板畫而去。
可是就在他即將抓到桌板畫的時候,一隻手裹挾巨力,拍向了他的腦袋。
秦陽怒喝一聲,雙臂交錯,擋在了腦袋前方,肉身之力被催發到極致。
「嘭……」
一聲悶響,巨力爆發的地方,有一道白色的漣漪,瞬間橫掃開來,而秦陽化作一道殘影,從天空中極速墜落……
秦陽折斷的雙臂擋在臉前,沒人能看到,他眯着的眼睛裏,瞳仁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