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雀離去,秦陽立刻轉頭看向血鸞。
「我想看所有有關她的資料,甚至只要是有她參與的事情,我都想看看,可以不?」
說完之後,秦陽想了想又着重語氣補充了一句。
「尤其是資料室之外的資料!」
巡天使基地里,資料室里看似記載了一切,每天都有日誌記載,各種細節都是非常詳細。
但秦陽卻知道,有些東西,是不會記錄下來存放在資料室的,只有極少數人,可以知道的東西,可能根本不會有任何記載。
比如說,之前那位鸞字後綴代號的陣道大師,究竟怎麼死的,比如說,赤鸞怎麼死的,這些都是不會記錄下來的,能被記錄下來的情報,無論看到那些資料的權限等級要多高,他們看到的,都是被加工過的信息。
越是用各種嚴格要求事無巨細,各種謹慎,那麼,記錄下來的東西,公信力就越高,但同樣的,不被記錄下來的東西,也越會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會懷疑。
這種套路,秦陽自己太清楚了,所以,秦陽知道,血鸞他們不可能什麼都裝在自己的腦袋裏,這些巡天使本身,隨時可能要面臨危險,他們不可能讓這裏的一些事情,跟他們陪葬。
那就必定會有另外一個小一點的,更隱秘,或者根本沒幾個人知道的第二個資料室。
血鸞聽到秦陽的話,沉默了一下,她還真沒想到,秦陽會懷疑朱雀,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
「讓你來追查,可能會更好,太過了解,太過熟悉,不可避免的會影響我的判斷。」
血鸞對着身後的牆壁一指,金屬牆壁上,頓時浮現出一個大門,血鸞將自己的手貼上去,一層層神光逸散,大門沒有洞開,而是直接消散了,後面也可以看到,厚厚的金屬也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你自己去看吧,你想要看的外面沒有的東西,都在裏面。」
秦陽進入通道,前行數丈,便見到一座稍小的資料室,這裏沒有書架,只有一個個小格子,上面擺放着一枚枚模樣大小各不相同的玉簡。
秦陽隨便拿起一枚玉簡察看,看了一會之後,確定了朱雀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他便從那個時候開始看。
在沒確定真正的內奸是誰的時候,秦陽心裏對這個人已經有了大概的印象。
對方將其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一步一步的進行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沒有露面,也沒有任何可以明確指向的線索。
當這次發現對方沒有對他動手,而是對整個巡天使基地下手了之後,秦陽就把原來的懷疑目標,統統刪了。
按照原來的思路,能被懷疑到的人,他們肯定不是真正的內奸,就算有朝一日,被他重點懷疑過的那幾個人,有誰真的反叛了,那他們也只可能是如同赤鸞那樣,被扭曲了自我意識。
所以,如今的懷疑目標,便是剔除掉原本最懷疑的那幾個人之外的人,甚至可能是根本沒有嫌疑的人。
而沒有嫌疑的人里,除了血鸞紫鸞他們幾個,朱雀便是排在前列的人。
從聽說了這次的事之後,秦陽就有種猜測,沒有露出馬腳,沒有絲毫線索,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區別只是有的人留下了痕跡,也沒人能看出來。
就像他秦有德,經常跟人說實話,人家也是轉頭就忘,權當他看玩笑或者自吹自擂。
而這裏的事情,能做到這種地步,有這種本事的人,在巡天使里,也不可能是小嘍囉,也不可能藏得住自己的光彩,這個人必定是沒有隱藏自己的光輝,才能如此自然。
同樣的,對方可能很享受這種在人面前耍手段,也沒有人發現他的樂趣,同樣這可能也是對方隱藏自己的手段。
而且,之前對方在針對他,後面又把他當成了幌子吸引目光,背地裏去干別的事情,但對方想要弄死他這點,肯定不會錯的。
在這裏完全跟大荒隔絕的時候,對方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對方不可能沒動作,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了。
秦陽覺得這個人,非常傲,是那種骨子裏的傲,平時看不出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