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嘴上吹的震天響,仿佛嬴帝本尊現在站在他面前,都能一巴掌將其抽死。
實際上,秦陽心裏還是挺有數的,這話也就是安撫一下嫁衣。
相比之下,秦陽自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祖宗八十代還沒出生的時候,嬴帝就已經開始變低調了,他見到的嬴帝,只是一尊帝君法身而已,行事風格什麼的,可能跟嬴帝本尊完全不同。
而真正經歷過嬴帝巔峰時期的人,真正知道嬴帝的強大,並不只是實力,他們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會生出懼意,聽到嬴帝這倆字,都會變得無比謹慎。
秦陽心裏清楚,但是真的沒多怕。
大不了就跑路,不行了去無盡之海浪,再不行了,就離開大荒世界,對於跑路這件事,秦陽可沒什麼太大壓力,也沒覺得有什麼丟臉的。
思維模式跟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差別很大,他們在意的東西,秦陽未必在意,就比如宗門修士最在乎的薪火相傳,視之超過了生命,在秦陽這,就不會重要到這種地步。
就像現在,浪潮落下,哪怕明知道嬴帝就算是開了掛,他也別想那麼快超脫出來。
這心裏的卻還是會咯噔一下,說不緊張是假的。
再一個,萬一嬴帝真的超脫出來了,就算沒有了神朝的加持,綜合實力,比之以前,可能也是只強不弱。
一個剛剛封號的封號道君,面對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還是會被吊打。
嘴上吹着牛皮,秦陽打着哈哈,擺了擺手。
「哈哈,不用緊張,沒事,反正你的根基也沒有綁定在大嬴神朝,大不了撂挑子不幹了,去無盡之海打漁去,我這些年到處瞎晃悠,也不是沒成果的,後路多了去了。」
「嗯,我也不在意帝位,要不要都無妨。」嫁衣點了點頭,看起來的確平靜了很多,稍稍一想,秦陽這般灑脫,說的還挺有道理的,這邊的確沒什麼是她無法捨棄的。
尤其是對待帝位,她跟雲帝的態度倒是差不多,帝位只是手段,並非不可或缺。
大荒如今只有大嬴和大燕,能被稱之為神朝,偏偏這倆神朝的大帝,卻都是那種並不在意帝位的人。
真正在意帝位的人,卻都求而不得。
閒聊了幾句,嫁衣的虛影消失不見,秦陽枯坐在船頭,調轉了飛舟的航向,轉頭直奔魁山而去。
閉上眼睛,秦陽的意識進入心田。
殺手秦陽還在忙着研究別的東西,外面的事,在他看來都不重要,都是一些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事,他也挺樂意狗秦陽去管那些雜事。
「浪潮終於落下了,我們也必須未雨綢繆了。」狗秦陽一臉的認真。
「按照我的推演,新的一萬年內,嬴帝完成目標的概率至少有五成,最大的影響因素,以目前已知的情況,是血喇嘛,他的天賦,在念海里,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那裏可以算是他的主場。
而若是有其他因素在,嬴帝成功的機會會更低,比如人偶師和夢師之類的存在。
我們之前推測,人偶師和夢師,可能都是真正的人偶師和夢師,不是山寨的,那麼,在念海里,有傳說的十二師,可不止夢師和人偶師。」
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的說出自己推演的結果。
狗秦陽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你算錯了,忽略了人心啊,血喇嘛那個傢伙啊,你不想想,他為了長存下去,找到機會復甦,蹲在那枚血喇嘛里多久了?
這種貨色,在事不可為的時候,絕對不會孤注一擲的賭上一切的,他必定會提前做好準備,留下一線生機。
嬴帝可能不會後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而血喇嘛,卻絕對不會。
他在明知道勝不了的時候,只會拼盡全力的增加自己的籌碼,然後,將籌碼都交給嬴帝,換做他的一線生機。
所以,你別看我嘴上跟嫁衣吹的震天響,其實呢,我對血喇嘛的期望,只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而已。」
殺手秦陽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的話,除非裏面有一個真正的十二師之一,還不是縮水狀態的,才有可能影響到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