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忍着周圍濃烈的酸臭的汗味腳臭味,不知不覺的進入的夢鄉。
實在是太累了,洗漱什麼的,直接省略了。
最近礦上發現了一條新的小支脈,裏面能挖到一些紫金礦石,只不過又是地下的礦脈,每日要下礦洞,走個十數里,才能到採礦的地方。
這種全靠碰運氣,效率不高,又危險的挖礦方式,修士是肯定不會來的,沒那麼多時間,也沒那麼多精力,更不想去冒險。
用人數最多,有一把子力氣的凡人,靠着人海戰術來堆,反而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畢竟,能看上這些金屬礦脈的,壓根不可能是什麼高手,或者是大勢力,這片礦區的擁有者,只是一個小商會而已,築基都算是高手的那種。
小張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姓,這是他最平常的一天,回來之後慶幸着自己還活着,沒有出現什麼事故,被埋在地下。
一如既往的尋常一日,今天他進入夢鄉之後卻不怎么正常。
一座裝修俗氣的一言難盡的酒樓里,小張面對着一桌子吃的,胡吃海塞,暢快飲酒,旁邊還有一個一臉威嚴,一身長袍的修士,面帶一絲欣賞的看着他。
「年輕人天資卓越,百年難得一見,可願拜我為師?」
小張做着夢,喝着酒,啃着燒雞,有點膨脹了,故作矜持了一下,剛準備答應的時候。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跟上線了似的,從無到有,坐在了他對面。
老者上下打量着小張,激動的攥緊了拳頭,冷靜了幾個呼吸之後,才壓制着激動問了句。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噢,別人都叫我小張。」小張沒抬頭,一邊大吃大喝,一邊隨口回了一句。
「姓張啊……」老趙有點失望,但是緊跟着就自嘲的笑了笑。
當年他們趙家蒙難,血脈能傳下來就算不錯了,估摸着這個小張的血脈,是從某個外嫁出去的嫡女那傳下來的。
姓什麼不重要,血脈稀薄也不重要,只要血脈沒斷,那就總有重新建立宗廟,傳承香火的希望。
老趙剛準備說什麼,旁邊那個一臉威嚴的修士,跟複讀機似的,又來了一遍。
「年輕人天資卓越,百年難得一見,可願拜我為師?」
小張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願意願意。」
老趙看着這一幕,心裏的激動,慢慢的散去,欲言又止,轉而化作一聲嘆息。
他的這個血脈後輩,以他的眼光來看,就是一個沒見識沒文化,最底層的凡人。
老趙忍住了去數缺點,轉而安慰自己,雖然這傢伙做夢的時候,讓一個築基修士,在一旁反覆收徒,實在是有點低級。
可往好的看,起碼這個血脈後輩,還是有點上進心的,有心想要成為修士,不甘心現在的生活,有這個心勁終歸是好的。
老趙沉吟了一下,走出酒樓,看了看酒樓外面的景象,這裏的一切,很是雜亂,但多少能反應出來小張的生活環境。
他看了半晌之後,回來重新坐在桌前,直接道。
「我傳你一個簡單的呼吸吐納之法,你嘗試着聯繫,若是能有所得,我再傳你修行之法。」
老趙明白,現在給這個血脈後輩一門好點的法門,他也根本看不懂,理解不了,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來。
呼……吸……呼……吸……
最簡單枯燥,卻也是最容易入門的吐納之法,如同洗腦一般,強行灌給了小張,讓他如同本能一般,再也忘不掉。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呼吸吐納法門,老趙折騰了一晚上。
等到小張夢醒,他才被迫斷線。
老趙睜開眼睛,嘆了口氣,簡直是一言難盡。
「總比沒有好吧……」
沉睡了一晚的小張,壓根不記得多少,只是隱約記得,好像有個老頭,在他做夢的時候,跟卡殼了似的,念叨了一晚上。
坐起身,他捂着胸口,總覺得呼吸有點彆扭,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行走之間,他的呼吸方式,已經被洗腦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