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冷不冷?
冷。
因為風雪寓意着寒冬大地,萬物將被覆蓋,若是沒有來年春曉的溫暖,那麼一切都會被凍殺。
這是毀滅。
笑容暖不暖?
不知。
只因場合不同,笑容不同。
「你見過誰面對死亡,還能笑得如此暢快的人嗎?」一名侍衛忍不住問身邊同伴。
「他為什麼而笑?」又有人在問。
魔兵並沒有因為這一擊而敗北,它們故技重施,蟹螯再次收回,再次如同漫天「嗡嗡嗡」的蜜蜂,從蜂巢中飛出。
然後,這些彩繪的白刃再次隨着雲頂天宮的初代魔兵們,機械、精密地成了新的弧度,同一時間斬來。
他們不會恐懼。
也不會畏懼。
只因他們是傀儡。
「持盾,封路!」侍衛之中顯然也有明眼的指揮者,他們無法擋下這個男人,但是封路還可以做到的。
只是他卻不明白,這男人為何要選擇這樣一處地方,作為逃亡地點。
此處是個小小的圓形廣場。
周圍是逼仄,擁擠,而略顯暗無天日的屋舍。
一入此間,便是龍困淺灘,無法施展。
一聲令下,而巨盾如山舉起,將僅有的兩條撤離的小道也封堵住了。
虎衛則是肅然站在人群之後,四散開來,只待那男人來強攻,便是奮不顧身地填補上去。
巡龍組的暗探們,則是躲在那盾牌之後,舉起了雨弩。
略一瞄準,便是按動了扳機。
弩箭即便是射入傀儡體內,也不會影響他們,所以暗探們肆無忌憚,將三千發弩匣里的發箭傾瀉而出。
蟹螯天上飛,刀光半月弧,四面圍城,而弩箭如雨。
那黑衣刀客卻是在這險象環生的場地里,翩然,左沖又突,竟不給人半點狼狽,「困獸猶鬥」之感,他彷如最瀟灑的公子,在月下舞着。
給人以優雅、殘忍,溫柔、冷酷,所並存的奇異感。
漫天明光突然一掃短暫陰霾,而落在他身上,而周圍的刀劍開始鳴叫。
虎衛們發現自己竟然握不住刀了。
侍衛們發現腰間的兵器開始顫抖,不聽使喚。
但那些塗繪了「蟹腿」的白刃,以及天上飛着的蟹螯卻是不受半點影響。
可這又如何呢?
有什麼能擋住這天下第一?
就算他虛弱、中毒、被車輪戰而耗盡大半氣力,又如何?
雲頂天宮的初代魔兵,天中洲大皇帝的虎衛,訓練有素的侍衛營,受限的方寸之地,又如何?
我要來便來,要走便走,要救人便救人,你們又能奈我何?
哈哈大笑里,夏極整個人凌空而起,轉瞬便是竄出數十米,雙足在刀林盾陣上急點,便如將軍點兵。
所有士兵都噤若寒蟬,而不敢出聲。
他就是絕世好刀。
這天下豈有刀兵敢在他面前放肆?
身後初代魔兵無聲的緊隨而來,如影隨形,如蛆附骨,緊隨其後,速度也不可謂不快。
而蟹螯在空中打了個轉而,除卻被夏極之前一道毀掉的一些,約莫還是五六十隻依然發出刺耳的尖銳,追向那黑色勁裝的刀客。
夏極跑,魔兵追。
兩邊速度都極快,快到侍衛們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快到虎衛們也只能勉強追蹤。
然後,他行到了這座城市的邊緣。
那奇異的倒刺如盆骨尖刺彎鈎,交匯於天中一點。
夏極隨意砍了兩刀,這尖刺竟然半點痕跡都不浮現,而是晃蕩起整體的波紋。
「唔竟然是融合了封山大陣,借用了虛空之中留下的神魔符號的力量,所創出的封城鳥籠。」夏極一眼洞破這籠子的本質。
而之前那與自己相鬥的初代魔兵,身上、刃上的彩繪,也是同樣的。
這就難辦了。
如果一刀破開這籠子
不行,不妥當。
所以夏極站在這鳥籠之前,一時間令人生出「英雄末路」的感覺。
可是即便是末路,
121.追逐(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