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我?」脆生生的女童聲音從已破一層的金屬籠子裏響起。
夏極抬起頭,迎上一雙油綠油綠的瞳孔,那瞳孔被遮掩在足以拖到腳跟處的長髮里,長發在地面又疊了兩圈,似乎是個小女孩。
夏極蹲下身子,隔着籠子打量着她,隨口問道:「小姑娘,為什麼他們的眼睛是紅色,而唯獨你眼睛是綠色的?」
他的手捻着面前的金屬籠子,似乎是揉雜了些天外金,淵中銀的特殊材質,難怪剛剛的加持了自己力量的偃月刀會崩斷。
這種金屬,及其堅硬,且富有韌性,極難折斷。
小女孩突然沉靜下來,異常警惕、一言不發的盯着他。
夏極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隨手撕扯麵前的牢籠,哧哧哧...
幾聲金屬扭曲的刺耳雜音很快響起,夏極很快將面前的牢籠破開了一個洞,而那綠眼小女孩卻似乎是受到了驚嚇,而往後連連退卻。
周圍那些紅眼的怪人則開始發出咆哮、嘶吼,不似人聲,雙手抓着欄杆,頭顱在鐵杆縫隙間鑽着,似乎想要掙扎出來。
夏極將最後一層牢籠的金屬欄杆拉開,歪頭看了看瑟縮在角落的綠眼小女孩,溫柔笑道:「你自由了。」
見她依然警惕,而一動不動,他則是起身,讓開一條通道,拉開安全距離,示意她隨時可以離開。
那小女孩警惕的盯着他,身子貼着牆壁緩緩蠕動着,當快到達牢籠出口時,身如疾風一般,急速的竄出。
噠噠噠...
幾聲輕響後,她赤着小腳,從夏極破開的泥土窟窿中登上了地面。
就在她離開的一瞬間,紅瞳的怪人們紛紛坐倒,眼中光澤不再。
夏極感到他們軀體裏的生機也正在逝去,這一切都是在小女孩離開的剎那間產生的,結合之前他靠近小女孩時,那些紅瞳怪人的舉動,他心中頓時恍然。
「似乎是放出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呢。」他饒了饒腦袋,只希望不要給這裏的人們帶來太多困擾才是。
噠噠噠...
那遠離的聲音,突然又折返了。
夏極走出來的時候,卻見到小女孩踩在高高的馬廄橫樑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骯髒的頭髮結成團,粗細不一的拖到腳後跟下近乎三尺,像是扎了上百根長辮子。
咕咕...
她肚子很坦誠的發出聲音,但赤着的小腳卻很有力的扣在高處的橫樑上,令人聯想到凶禽。
「謝...謝...」她生澀的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嗅了嗅鼻子,似乎想要記住眼前之人。
夏極眯了眯眼,突然道:「距離此地,往南十里有一處小鎮,鎮中有你需要的食物,你若真謝我,將那鎮中入家客棧中的人全部屠盡。」
「好。」小女孩回答的很乾脆,眼中油綠的光芒令人恐懼。
「記得,必須在太陽升起前,屠殺一空!」夏極生怕之前那個什麼公子哥兒天亮後離開,所以又加了個條件。
「好。」小女孩點點頭。
「如此,你我兩清。」夏極笑了笑。
「好...」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但是人卻不知何時已經遠去,猶如一匹兇狠的狼王,拖着章魚髮型,熟練的隱沒到黑暗之中。
這事,對於夏極來說不過是個小插曲,至於到底什麼樣的人需要關押在特殊監獄裏,而且這監獄竟然坐落在雄關紫薇的馬廄之下,根本令人無法尋到。
如此看來,這小女孩的威懾力必然是極大,才會被「單獨」關押。
但夏極很是無所謂,放了就放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他對這些黑暗一脈受苦受難的孩子深表同情,作為曾經的大前輩,能伸援手就伸援手,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如此,這個世界才會更好的籠罩在黑暗之下,不是嗎?
頓時,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令他里暖暖的,此時刀已經碎了,他便走到滿是死人的關卡迎客廳中,給自己泡了杯熱茶,拿了些乾貨。
酒是不能喝的,喝了之後會發生無法想像的恐怖之事。
所以,他悠閒的嗑着瓜子,靜待盜匪入關。
期間,他尋到了通關文牒印章所在之地,於是自己動手,掏出懷裏的通關文牒,加蓋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