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軍班師回朝,自是大行封賞,不在話下,文臣武將,喜不自禁。
禁宮之內,卻是有人悲,有人喜。
鄭和及手下十二少監立下了大功,朱瞻基便將內官的權利全都交給了他們,至於司禮監大太監黃儼、宣府鎮守太監王彥、中官侯太等私通漢王之人,留着已經沒有用了,流放三千里,披枷為奴。
自此鄭和擁有御筆批紅之權,和文官之首內閣大學士分庭抗禮,東廠掌班馬大有因為父親的權勢,地位水漲船高,正式壓過了徐天樞一頭,錦衣衛逐漸淪為東廠的棋子。
馬大有召來徐天樞,道:「建文帝不是被羅朱紫擄回樂安城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你們錦衣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次平定朱高煦之亂,錦衣衛也立了大功,但是坐上指揮使的位子之後,皇帝對他是既用又防,比不上對內官的寵信。
知道馬大有是狐假虎威,但不得不忍氣吞聲道:「看守建文帝的漢王侍衛在開門投降的前一夜被人用重手法全部打死了,看掌力應該是無生教胡九圭做的,而且在同一夜,城外羅夢鴻的屍體也被偷走了,這兩件事應該都是無生教下的手。」
馬大有道:「無生教已經沒有的漢王府的庇護,不過是喪家之犬而已,限錦衣衛一個月之內取羅朱紫的人頭來見我。」
徐天樞道:「屬下這就去辦。」
「哈哈哈哈!」
看着徐天樞吃癟的樣子,馬大有放肆大笑,大搖大擺回到府中,道:「娘子在什麼地方?」
侍婢道:「夫人在後花園。」
馬大有笑眯眯來到後院,見白約素獨坐石亭,顧影自憐,道:「夫人,今天我又戲耍了徐天樞那廝,你是沒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像是一口吞了個活蒼蠅,哈哈哈哈!」
白約素聽他言語粗魯,皺眉道:「我不是你的夫人,也不想聽你的笑話,更不想見到你。」
馬大有不知吃了多少次閉門羹,臉上毫不在意,陪笑道:「咱們,不早就有了那個夫妻之實了嘛,再說了,你不想見我,肚子裏的小傢伙還想見我呢。」
白約素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不許你說!」眼淚滾滾墜落,真似梨花帶雨,霧濕桃花,好生讓人憐惜。
馬大有想上去抱住她好生安慰一番,卻有不敢,訕訕道:「別哭壞了身子,我走還不成嗎?」一步三望,戀戀不捨而去。
原來,馬大有自在金陵的時候就對白約素有意,後來幾次相遇都無法親近,誰知她為了幫冷月奴救韋子云竟然自投羅網。
馬大有派十二少監中的兩人鎖住了她的內力,又下藥迷暈了她,強佔了她的身體,本以為白約素出身洛神宮,慢慢就會半推半就從了自己。
哪裏知道白約素外柔內剛,幾次尋死覓活,讓他好生頭痛,近來發現白約素竟然懷孕了,真是既喜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且說韋子云派人救出了建文帝朱允文,又讓曹廣聞以重手法打死侍衛,將此事推在了無生教的頭上,正是要一步一步推進自己的復仇大計。
此時,韋子云帶馬鴻才、譚文棟、沙鵬舉、趙樂怡四人已經來到了京城。
一隊錦衣衛騎着馬走在前面,後面的鐵鏈上鎖着三個衣衫襤褸的囚犯,正是曾經在大明呼風喚雨的司禮監大太監黃儼、宣府鎮守太監王彥、中官侯太。
韋子云正在十里亭喝茶,等這隊錦衣衛走近了,站起身來望向三人,道:「黃公公,王公公,還認得在下嗎?」
兩人看向韋子云,覺着有些面熟,卻是說不出名字來,王彥道:「若是故人,請買杯茶給我這落難的人喝吧。」
一個錦衣衛罵道:「該死的囚犯,能留下這條狗命真是撞了大運,還喝什麼鳥茶?不幹事的人給老子滾開!」
韋子云繼續道:「王鎮守,在下是韋子云,咱們一起在宣府共過事的,還記得嗎?」
錦衣衛聽到「韋子云」三個字,心裏打了個突,心道:「聚義盟和咱們是敵非友,不妙,大大的不妙。」再也不敢多言了。
韋子云端了一杯茶給王彥,回頭道:「鴻才,你們過來看看,這位是王彥,王鎮守,這位是司禮監黃儼,黃公公。」
侯太見他和藹可親,以為是來救他們的,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