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韋子云得知皇帝朱高熾病重,可能命不久矣的消息,只得暫且將討伐無生教的事暫且擱下,第二天一早便啟程離開京城。
剛走到城門口,就聽見一人喊道:「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是胡金!」語音之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韋子云聽得這人聲音頗為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聽到「胡金」兩個字才驚覺,道:「是我三弟嗎?」
當年韋子云在金陵求學之時,結拜了三個兄弟,號稱「金陵四大才子」,這胡金在裏面行三,只不過他一直隨父親隨父親胡濙巡查四方,這是他們在金陵分開之後的第一次相聚,幾乎認不出來對方了。
胡金身材不高,求學那會兒便是個小胖子,沒想到幾年不見,這體量越發見長了,撥開一眾親軍,拉着韋子云道:「大哥,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當年的結拜兄弟之中,馬大有身在東廠,正邪難辨,席文博在漢王手下效命,各為其主,真正能說幾句交心話的人,可能也只剩胡金了。
韋子云使勁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好傢夥,你小子是蹭蹭地長肉啊,看來哥們幾個裏面就數你過得最安逸了。」
胡金憨厚一笑,道:「比不上大哥是縱橫天下的英雄,咱們喝幾杯去!」
一行人來到城外的驛站,連喝了三盞,意猶未盡,似乎都有一肚子話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胡金打開了話頭,問道:「聽說大哥在金陵安家了,怎麼有空來京城,這是要上哪裏去?」
有些事情,朋友之間也是不能講的,講了反而可能害了他,韋子云道:「我到京城看看我師兄,順便見一些故人,現在準備回金陵去了。」
胡金聞言大喜,道:「我也是回金陵,咱們正好是順路啊。」
兩人又幹了一杯,韋子云道:「你不是在工部做主事嗎,跑到金陵去做什麼?」
胡金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我家老爺子,他上書請陛下遷都回南京,說是可以節省南北漕運的開支,一開始陛下頗為意動,特地派我回金陵和父親商討此事,後來宮裏就沒了音信,我上書了幾次之後,才發了一道詔書讓我回金陵候命。」
韋子云暗想:「看來是陛下最近病重,宮裏面封鎖了消息,就打發胡金回金陵去了,不過這樣也好,京城已經成了是非之地,到金陵去反而是好事。」便道:「不管怎樣,你我兄弟可以同行回金陵去了,正是天大的好事!」
兩人又喝了幾杯,胡金是個沒有半分武功的人,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了,扯開了袍子,大口灌了一碗酒下去,含混不清道:「兄弟相逢,高興,喝,喝!」
韋子云笑着舉杯,來者不拒,陪他喝了數碗,心思卻想到了別處:「自永樂十九年遷都以來,京城的糧食、布匹甚至是來自江南的賦稅都是通過漕運送到京城的,除了朝廷的官船之外往往需要調集民間的船隻輔助,當年漕幫便是因此發跡,成為江南第一大幫的,這筆生意,聚義盟為什麼不能做呢?」
想到此處,韋子云舉杯大笑,道:「三弟,你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哈哈哈哈,來,喝一杯!」
胡金端起杯子,轉頭卻尋不見了酒壺,撓頭問道:「什麼忙?」咕咚一聲,滾到了桌子底下了,巨大的鼾聲隨之響起。
韋子云讓人送胡金到房間休息,隨即提筆修書一封,寫道:「京城形勢,波雲詭譎,討伐無生教之事必須暫且擱置。聚義盟水戰犀利,水手眾多,即刻分派好手佔據各省的朝廷漕運水道,獨攬朝廷漕運之利,掌控了南北錢糧道之後,一旦時機成熟,可席捲天下武林也。」寫好之後讓親衛立刻返回金陵,讓他把信交給李三郎。
等親衛離開之後,韋子云就站在驛站的門口眺望遠方,禁不住思潮起伏,等掌控了南北錢糧道之後,聚義盟必定成為天下最富有,最強大的幫派,而且可借水道之便,四面出擊,攻打無生教,就算沒有真一觀和錦衣衛出手,自己憑藉強大的實力,也能以泰山壓頂之勢,擊敗羅夢鴻父子。
強大自信的牽引之下,韋子云的內力好似沸騰了一樣,許久都在緩慢增長的內力終於蛻變,強悍的內力在任督二脈間瘋狂流轉,蕩滌着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
神為氣之引,氣為神之基,韋子云突破了心魔之後,以天道為
第五十八章 暗收南北錢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