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鮮于睿便看到了南榮千落,他無奈的說到:「你走吧,我們不過是喝點酒,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不送。」
南榮千落愣在那裏,看着他頹廢的模樣,滿眼的悲傷。還有對自己的不削一顧。她十分討厭這種眼神。
她的聲音忍不住的大了很多說道:「這麼晚了不回家,你知道我派人到處找你!你找她可以,我從來沒有反對過,我甚至想等你找到了她我可以跟她去分享你。這樣也許你會開心一些。但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心裏滿腹的委屈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鮮于睿默不作聲的拿起酒杯繼續喝酒。現在的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原本他們就不應該開始,因為不愛就算是開始了也不會對生活有期待。現在才會走到這一步。
「走!跟我回家!不要再喝了!」說着她將鮮于睿手裏的杯子奪了過來摔在了地上。「咣!」一聲,在這個安靜的夜裏這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
「你回去吧,沒有找到沐卉之前我是不會再回去了。你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我就這樣了。來,我們繼續喝。」
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罈,對着罈子喝了起來。酒水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他喜歡這種感覺,好像這酒能洗去他滿身的無奈,滿心的擔憂於痛苦一樣。
「好!你就喝死在這裏好了!」南榮千落大聲吼了一句,說完轉身離開了。
她印象中的鮮于睿,一直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他是鮮于家的長子有着很好的家教跟素養,她在成親之前的時候就想過,如果他一輩子都喜歡沐卉的話,她也無所謂,反正她是正妻,不管怎麼樣他總會對自己相敬如賓。最起碼看在南榮家的薄面上也不會對她置若罔聞。
但是現在她明白,是她錯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就算是他想敷衍自己都做不來。更何況是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生活。淚水在千落的臉上四溢。
原本就是她想要嫁給他的。原本她以為她給他就必須接着。現在她明白了,有些好,你給,別人卻不一定會要還會覺得你多事。她的付出沒有任何的回應。
遠處的黎海棠看着後院滿地的狼藉並未上前收拾。現在也許他們更需要安靜一下。她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
宇飛陽無奈的搖頭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她其實對你也不錯。你若是幸福了也許沐卉才會安心。倒也不必如此相互折磨。」
鮮于睿醉眼迷茫的看着他,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不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其他的都是浮雲。也許經過很多年我真的會跟你說的那樣去接受千落,然後生兒育女相敬如賓。但是那樣又能怎麼樣呢?我愛的人依舊不在我身邊,我好想是空的。這種感覺你懂嗎?」
宇飛陽看着他喝了就扶着院子裏的樹狠勁兒的吐,吐完之後再接着喝。一直到筋疲力盡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
他很清楚,空這種感覺用酒根本就填不滿。越是喝的多越是清醒自己要的是什麼,求而不得總會心裏更加的空。他都經歷了很多年了其實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不像鮮于睿愛過卻還沒正真的失去過。
「海棠,我知道你醒着。出來讓人把這裏收拾一下,讓人將鮮于公子送回鮮于府,並且幫我道個歉,是我讓他喝多了還請他的娘子不要太在在意才好。」
「吱……」黎海棠開門走了出來。看着滿地的狼藉點了點頭說道:「好的。主子,您的身體怎麼樣?要不要給您弄些解酒的湯藥?」
他擺了擺手說道:「那倒不必了。我還從未醉過。」他的話語中滿是無奈。轉身回了房間。
其實他很想像鮮于睿這般在難受痛苦的時候喝醉一次,什麼都不管不顧的醉一場,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他根本就喝不醉。
夜風習習吹着剛剛冒出來的小樹葉。山中的空氣多了一份的清涼。宇飛陽從前門走進去,從窗戶飛了出來。
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便飛到了沐卉所在的小山村。雖然剛入夜不久但是這個小村落的百姓全部都睡着了。
宇飛陽看着小茅屋裏的沐卉,她緊緊的裹着身上的被子睡的甜甜的。頭髮凌亂的散落在枕頭上。原本白淨的臉上多了少了一個櫻花胎記,多了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