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間,沈清從公司回到總統府,總統府一片死寂。筆神閣 bishenge.com
往日裏熱鬧喧燁的屋子如同被寒冰覆蓋上了似的,冷冰冰的,且氣氛異常壓抑。
沈清圓溜溜的眼眸在屋子裏來迴轉了轉。
多年之後,陸思溫無意中翻看自家母親的日誌,裏頭用平靜的話語如此寫道。
【2013年5月25日,碧空萬里。
於每一日來說,這日,也不過是萬千個歲月中平常的一日。
從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回到總統府,等着我的,不是孩子的歡鬧聲,也不是蘇幕的輕斥聲,更加不是傭人的詢問聲。
而是一屋子的死寂。
我嫁於陸景行第五個年頭,在總統府生活三年有餘,從未見過如此場景。
印象中,2013年,已是二十一世紀,這個世紀裏倡導民主平等、公正法治。
可這日,當我見到總統府客廳里黑壓壓的跪着一排人時,內心是震驚,詫異的。
我想、許是出大事了,不然怎會有如此陣仗?
我詢問跪在客廳之人,無一人敢回應、、、、、、、、、、、、
這日、恍然明白。
人生悲歡離合,得失僅在一瞬之間。】那年,十七歲的陸思溫將這篇日誌反反覆覆看了數十遍都未曾看懂這其中到底講了何許事情。反倒是那些省略號,讓他覺得,似是省去了千言萬語,稍有些觸目驚心。
而這千言萬語中似是夾雜着許多的有苦難言與難以啟齒。
他詢問老管家,管家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說年紀大了,記不大清楚。
沈清這日回到總統府,見屋子裏跪了黑壓壓一排人,不免內心是震驚的,在她的印象中,總統府雖然規矩繁瑣,但還沒有達到泯滅人性的地步。
屋子裏,跪着清一色的保鏢,她想,許是陸景行身旁出事了。
倘若是家裏出事,跪在此的只怕是傭人們了。「出什麼事了?」她疑惑詢問,卻無一人回應她。
甚至是聽聞她的聲響,紛紛將腦袋低了低。
往日裏,這個時間點帶着孩子在客廳里玩鬧的蘇幕與陸琛不見蹤影,整個總統府,似是只剩下他們這些人。屋子裏,靜悄悄的,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沈清越發疑惑,她將包包擱在沙發上,才落下,隱約,聽聞後院有怒斥聲傳來,尋聲而去,後院玻璃門前,她透過乾淨透亮的玻璃望見了後方場景。
陸景行一身乾淨整潔的西裝已經看不出原型。
四十歲的南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佝僂着肩膀,身形抖的厲害。
而劉飛被陸景行按在地上踩。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眼前場景,她從未給見過。
陸景行這人,雖不可一世高高在上,但對於身旁之人,只要你沒觸犯他的底線,便不會輕而易舉將你如何。
他的毒手,只伸向敵人,像今日這般,尚且還是頭一次見。即便當初在沁園,他弄殘那人時,全程是面帶微笑的,可今日,滿面兇狠,甚至是泛着血腥的狼光。
陸景行抬手一拳狠狠落在劉飛面上,沈清呼吸一緊。
她驚慌失措之餘尚未忘記奔赴過去,伸手拉住陸景行欲要落在劉飛臉面上的拳頭,厲聲喝道;「你瘋了?他干錯什麼了,你這麼打人家?」
陸景行聽聞沈清的聲響停住了手中動作,拳頭僵在半空,望着沈清的眼眸深沉的如一汪寒潭,凍的她瑟瑟發抖。
男人的眼眸,漆黑的,寒涼的,深邃的,望着她時像是在狠狠的按捺什麼。
他滿臉兇狠,望着她的目光儘是破濤洶湧。
劉飛原本想着,大不了被往死里湊一頓躺幾天就好了。
可沈清一來,他只覺自己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這日下午,他送沈清去公司不過半小時的時間,接到來自自家先生電話,男人話語陰沉,只道了一句話,「將南茜接回到總統府來。」
劉飛彼時不知曉是何事,但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回到總統府,老總統夫婦不再。
諾大的總統府客廳內唯獨只有徐涵與秘書余桓以及陸景行在。
這個年輕的上位者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