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麼髒。
那是陸琛對蘇幕的第一印象,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
在見,蘇幕五歲,小姑娘長開了,粉嫩嫩的面龐軟巴巴了,洗乾淨的臉龐看起來格外好看。
水靈靈的眼睛,乖巧得人憐愛。
他那日見她時,她正被蘇母何麗威逼這練琴。
蘇母站在一旁,拿着一根磁條兒,那日,他站在院子門口往裏看了好幾遍,瞧了又瞧,是刺條兒沒錯。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鋼琴前面,一邊哭着一邊彈琴,那模樣異常可憐,何麗是個嚴肅的母親,陸琛不止一次聽母親說過。
今日一見、確實如此。
那日上午,他親眼目睹了小姑娘被逼着練琴的場景。
那日下午,他放學歸來,路過蘇家院子,見着小姑娘端着一盆魚缸從屋子裏出來,五歲的小姑娘,走路應該是穩妥的。
可能是因為手中端着魚缸,有些不穩。
他邁步過去,問道;「要不要幫忙?」小姑娘似乎不認識他,撩了一眼,走開了、對、走開了。
他站在後面一臉詫異。
他親眼見着小姑娘將魚缸倒進了排水溝,而後拿着空罐缸子大咧咧且還哼唱着曲譜兒回到了家裏。
那時,他尚且還未多想。
直至到了晚間,大院裏熱鬧了。
何麗拿着刺條開始滿院子找人。
找誰?
找蘇幕。
她喜養魚,那幾條魚養了多年,跟心肝寶貝似的,且不想被蘇幕給倒進了臭水溝。
怎能不氣?
而蘇幕呢?
五歲的小孩子,滿院子跑,躲着媽媽的刺條兒。哭喊着,大喊着爸爸救命。
彼時,陸翎與蘇軍乃同窗戰友,又都在為國家服務,這夜,陸家父親不在家,蘇家父親在家的幾率也不大。
換言之,若是在家,早就回來救她了。
大院裏人人都知曉蘇家父親將女兒疼成了心肝寶貝兒,捨不得吼捨不得罵,與蘇母截然相反。
陸琛本是在完成課業的人,聽聞院子的吵鬧,叫喊,跟規勸聲,起了好奇心。
趴在自家二樓窗台上看着。
看着小姑娘叫喊着躲着媽媽的刺條兒,看着她哭的滿面通紅。
就這麼看着,看着,既然於心不忍了。
於是乎、他多嘴了。
趴在二樓窗戶同何麗道;「蘇阿姨,我下午回來看見慕慕端着魚缸換水,不小心摔了,她不是故意的。」陸琛在大院是什麼樣的存在?
別人家的孩子。
那時、陸家父親尚且還不是總統,但也算的上是部隊裏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他雖不是總統,但明眼人都知曉,但凡是陸家老爺子退下來,上去的必然是陸琛父親。
至於他為何依舊住在這大院裏,大家眾說紛紜。「真的?」何麗明顯不信,但又礙於這孩子人品太好。
陸琛點了點頭,萬分肯定道;「真的。」他以為他只是順手幫了蘇幕一把,不想,等着他的是無休止的麻煩。
蘇家父親慣着女兒,因着她生性頑劣,不愛學習。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母親拿着刺條兒逼着才行。
蘇欽說,她們家的刺條兒比鋼筆還多。
陸琛在某日終於相信這句話。
那是一個盛夏午後,何麗的爆吼聲在樓下傳來,他與蘇欽在樓上探討學習皆為之一振,蘇欽頓了一下,轉而似是習慣了,開口道;「我媽又在吼我妹了。」
「慕慕經常被凶?」
蘇欽漫不經心的翻了眼試卷開口道;「何止經常,一天三頓算少的了。」蘇幕七歲,小學二年級,貪玩,跑出去許久才回來,蘇家人滿院子找不到,又開始讓警衛幫忙。
直至晚間八點,蘇幕才背着書包蹦蹦躂躂的從外面回來,扎着高馬尾,一甩一甩的,別提多俏皮了。
這日、蘇欽是知道蘇幕一準兒是跑出去玩兒去了。但又不能跟父母說,便跟着父母一起找,讓陸琛候在路口等着蘇幕。
陸琛遠遠的見人蹦躂這過來,眉頭直跳,只覺這人絕對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小魔王,家裏都翻天了,她還笑的沒心沒肺的。「去哪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