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扶蘇盛夏,才見得當時年少青衫薄的微寒境況。倘若今日沈南風未曾給她這滿懷的擁抱,她也不至於想起前前後後的這些吃苦受難的時光。
屋外夏風席席,吹的女子短髮輕舞飛揚,男人堅實的臂彎將其狠狠摟近懷裏,話語之間帶着些許顫慄。沈南風依舊是那個沈南風,而沈清不再是當初那個沈清。
時過境遷,曾經的少男還是曾經的少男。
而曾經的少女如今已為人妻,過上了並不算幸福的生活。
遠處,候在車內的劉飛遠遠見到此幕,有一瞬間的不敢置信以及驚恐,他怎也沒想到,在沈家別墅門口,會上演如此勁爆的一幕,此時,好比一個炸彈扔過來,炸的他神志不清懷疑自己是否腦子出了問題。
片刻,只見自家太太伸手推開了自家「哥哥」,二人站在一處說了些什麼,自家太太轉身,朝這方而來,見此,劉飛趕緊將眸光收回來,不敢再觀看。天雷地火扔過來,砸的他神志不清。回程途中,沈清靜靜靠在後座閉目養神,劉飛驅車,欲要使向沁園,後座女主人卻緩緩睜開眼帘,話語淡淡道:「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此時,劉飛亂糟糟的腦子才「轟」的一聲明朗。
對對對、太太要回清水灣。
他想,許是今日的事情太過詭異,炸的他腦子不清。
這廂,沈清走後,沈南風進屋,而唐晚擦乾了面上的茶漬,依舊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看的人心生煩亂之意。
「媽、」沈南風極為不耐喚了聲。
後者抽搐着抬起頭,見自家兒子一臉不悅站在跟前,抽泣聲由小漸大。沈南風見此,將眸光轉向沈唅身上,帶着詢問,後者卻哆哆嗦嗦不敢開口。她不傻,怎會不知這其中利害關係?
良久之後,沈南風緩緩開口;「沈清性子素來清冷,不喜與人為敵,你若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會閒來無事吃飽了撐着來招惹你,媽、身為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模樣。」沈南風教訓的話語落地,唐晚欲要起身反駁,此時沈風臨一個悠悠然的眼神扔過來,讓其止了動作。唐晚是傻,怎會看不出沈南風如此言語時有意為其開脫呢?
沈家一家人的聚會,因此不歡而散,沈風臨的面色,能好到哪裏去?
六月中,盛世集團面臨一次大的變遷,至於此變遷為何,恐怕只有高亦安知曉。六月十二日晚,沈清才將將歸清水灣,外套尚且未來得及脫下,只聽聞門鈴聲響起,透過顯示屏望過去,只見高亦安站在門口,而手裏,提溜了一瓶洋酒。
見此,女子嘴角輕揚。
伸手打開門,笑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提這酒過來,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欲要圖謀不軌?」揶揄的話語,輕佻的語氣,以及佈滿笑意的面容,哪一樣都足以證明其二人關係不一般。
「商場上有一規律,老男人何初入職場的小女生是絕配,若要圖謀不軌,你早就連渣都不剩了,」高亦安毫不客氣懟回去,拿着酒邁步進了廚房。
沈清伸手脫了身上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一身淡藍色襯衫白色短褲在身,細長的大腿晃在外面,尤為引人注目。「想喝酒?我這兒可除了杯子什麼都沒有,」沈清見其翻箱倒櫃的找着什麼,直直開口言語。「不急、傅冉顏說了,我出酒,她出菜,我走前,她斷後,」高亦安一邊拿出四個杯子一邊言語着。
倘若沒有傅冉顏邀請,為了沈清名聲,他也絕不會深更半夜與其共處一室。
而沈清眸光落在其拿出來的四個杯子上,問道;「還有一個人是誰?」「來了不就知道了,」高亦安笑,賣着關子。
男人伸手將水池裏的杯子撈出來,甩了甩,而後提溜着四隻杯子擱在茶几上,見沈清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跟個活祖宗似的,高亦安免不了開口;「真準備吃白食呢?起來,找冰塊。」聞言,沈清暗暗嘀咕了一聲,終究還是起身,進了廚房找冰塊,高亦安站在一旁洗着醒酒瓶,待沈清將冰塊扔進去只有他才伸手將手中洋酒倒進去。
男人伸手,將醒酒瓶遞給她,而後在冰箱裏翻找了什麼。
如沈清所言,她這兒,真的什麼都沒有。
「怎、真準備跟陸景行鬧掰?你這一個人住出來連管家傭人都不管你了?」高亦安慫她。「做人要有出息不是?都準備老死不相往來了,還指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