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認命

    這日、沈清從沁園出來便知曉有人緊隨其後跟着她,除了沁園保鏢還有誰?

    此刻的她,忍住一身不適逃離沁園,又豈會讓他們緊隨其後知曉自己去向?

    當她用手段甩了沁園傭人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徐涵說,沁園傭人都是退役特種兵轉業,一身本領與手段,而此時,她無比懷疑。

    沈清多年來嚴於律己,一直秉承着防患於未然的意識,初見陸景行時,陸景行僅是擒住她臂彎,她便知曉,自己鬥不過他,但沁園保鏢,他們還沒這個本事。這日,她驅車前往m市,立於陽明山山頂之巔,俯瞰整個市區景象,從下午到夜幕降臨她獨自一人統觀整個城市的景象,不覺無聊,華燈初上後,身後車子響起,她聽覺但並未轉身,僅是輕扯嘴角,車門開關聲,而後身旁立於一人,此時、m市夜景繁華直耀山谷之巔,五彩斑斕的彩燈直射她清秀面龐,身側那人一身正統黑色西裝,隨手解開扣子,將褲子稍稍往上一提,學着她盤腿坐在草地上,毫無顧忌,不理會地上是否乾淨。二人並未言語,僅是盤腿而坐,十點,夜幕已深,更深露重,秋季夜晚本就寒涼何況還是深山老林里,一陣冷風吹來,身旁人輕語。「起吧!夜深了,」他起身朝她伸出手。

    可沈清並未回應,僅是側眸望向他,而後將平淡毫無感情的眸光轉向下面繁華的夜景當中,不應允,不拒絕。那人見她未應允,單手插兜,掏出煙盒點了根煙將手中煙盒隨手扔到她面前,她似是習以為常,撿起煙盒,點了根煙夾在指尖,並未遞到唇角,反倒是看着它燃盡。任由東西都有油盡燈枯的一天,就好比手中這根香煙。直至香煙燃盡,她才輕啟薄唇緩緩開口,「陽明山景色很好。」

    這裏,她來了不下數百上千回,但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覺,許是心境不同,又許是這片山的景色真的在一直變化當中。「素來如此,」他應到,嗓音淺薄。「婚後感如何?」他清淡問道。

    聞言,沈清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情再度浮躁起,原先平淡的嗓音再度冷冽下去,「我想靜靜。」

    她不想跟人過多談論那場讓人心灰意冷的婚姻,那是她日以繼夜想忘掉的噩夢。她話語落地,那人夾着香煙的指尖狠狠一頓,隨後輕扯唇角勾起一抹諷刺輕笑,將香煙丟在地上,輕抬腿,捻滅,然後大力關上車門驅車離去。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他何等識相。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心甘情願。這晚,陽明山秋風席席,沁入心沛,她盤腿坐於陽明山許久,直至天幕將曉才起身驅車離去,她逃離沁園將所有一切扔在身後,何其瀟灑肆意,而此時諾大的沁園正籠罩着一層陰霾,沁園傭人整晚通宵達旦,無一人敢入眠。

    陸景行滿臉陰沉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人歸來,可時間流逝,卻依然不見歸人。他心裏跌宕起伏,擔憂她是否安全。是否會躲在某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獨自舔傷口。

    高速關卡只見出不見進,她身上並未帶手機,定不了位,縱使陸家權利滔天,可他尚且不能太過肆意妄為,上位者的位置何其醒目。

    從傍晚餘暉等到夜幕降臨,在到魚肚泛白,她依然未歸,而沁園一干傭人徹夜未眠。

    陸先生心裏的擔憂並未隨着時間減少,反倒是越增越多。

    直至天色大白,他緩緩起身,將手中最後一根香煙滅在煙灰缸里,轉身,上樓。上午九點,秘書章宜在公司未見到人驅車尋到沁園,一如往常被攔在門口,彼時想起沈清的話語,她對門口保安道,「我是陸太太秘書章宜。」

    「太太不在家,章秘書改日再來,」保安室將電話打到主宅,按照住宅的意思回了章秘書。章宜心有疑惑,但看那保安不像是騙人,繼續打沈清電話還是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

    這日清晨,她驅車從陽明山下來,回清水灣時已臨近中午,一宿未眠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影響。陸景行一早讓人蹲守清水灣,自是她一進去時便收到消息,所以當她靠在廚房喝完一杯水準備上樓洗漱時,清水灣大門被推開,陸景行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站在門口,她立於樓梯之上,眸底並無異色。太過風平浪靜,而這種風平浪靜竟讓陸景行不禁懷疑,這還是不是他們家那隻小野貓。陸景行深邃的眸子望着沈清,想開口關心卻被她冷冽的轉身給阻了言語。一室無話。她轉身面色如常上樓洗漱,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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