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到了石磯,他比石磯還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裏?」
來人死死盯着石磯,眼神忽明忽暗,他找了三百年沒找到她,這次他不是來找她的,卻偏偏遇到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只是……
石磯抬了抬手中酒壺,笑道:「真巧,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前輩,晚輩是來此曬太陽的,不知前輩又是為何而來?」
「曬太陽?」來人鼻孔出氣冷哼一聲,眼睛微眯道:「你若現在離開,老祖就當今日沒見到你。」
他今日有正事要做,比起石磯這個癬疥之疾,祖巫才是他蝕心之恨、奇恥大辱,石磯也礙眼,但還不至於讓他為她走出血海,若是路上遇見,他不介意一劍了結她,但此時此地,他不願因小失大,橫生枝節。
石磯慢條斯理的將酒壺系好,抬頭笑道:「湯谷這麼大,前輩辦前輩的事,晚輩曬晚輩的太陽,不至於非要晚輩離開吧?」
來人握了握手中劍,手背青筋如蚯,殺心殺意皆有,不過被他壓着。
來人一字一字道:「你礙了老祖的眼,滾吧!」
石磯眉梢一挑,臉也冷了下來,「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冥河面子,前輩若不要,貧道也就不給了。」
冥河老祖臉上肉直跳,他真被氣到了,而且被氣笑了,「好,老祖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給這個面子。」
石磯手指在袖裏敲着玉石板道:「還是那句話,你辦你的事,我曬我的太陽,誰也別打擾誰。」
冥河老祖冷笑:「這麼說,不走?」
石磯搖頭,「不僅今日不會走,接下來百年也不會走。」
冥河笑了,「還真是不給老祖面子。」
石磯沒有說話。
冥河抬起了手,石磯同樣抬起了手。
冥河遞出一劍的同時,石磯手裏箭也已出手。
慘白的劍光與血紅的箭芒擦身而過。
劍直取石磯項上人頭,無聲無息,比骷髏山那刺殺一劍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劍殺業,萬重殺機。
石磯未退,也不能退,一退就是萬重殺機傾瀉,會被衝垮、淹沒,再被一劍梟首。
這就是元屠。
殺是元罪,屠戮眾生。
石磯推手,一聲脆響。
石磯面前立起一座碑,萬重殺機也罷,一劍殺業也好,皆被擋在了碑前。
元屠未怒,阿鼻怒了。
他曾被拍了一板磚。
冥河左手提着阿鼻,右手抓住了石箭,石箭上兩個血紅祖巫文同時綻放,一個羿,一個冥,羿是十三祖巫后羿的羿,冥是十二祖巫玄冥的冥,也是冥河的冥。
冥河手一僵,箭嗖的從他手中穿過,直刺他眉心。
這都是算好的。
這就是箭師。
算天算地,算目標。
在石磯箭出手的那一刻,冥河不再是冥河老祖,他只是一個叫冥河的獵物,一個靶子,一個目標。
目標的一切反應都在她算計之中。
他抓箭在她算計之中。
她右手中指指尖出了兩滴血,她給石針附上了兩個祖巫文,是她精挑細選的。
她只有一次出箭機會,她知道。
出其不備。
冥河不知石磯會巫文,而且能書祖巫文。
不知道,所以沒防備。
冥字凍住了他一瞬。
羿字加速,石箭剎那生出雙翼,箭刺入冥河眉心。
一寸一寸又一寸。
冥河悶哼一聲,伸手去抓箭尾。
箭,一瞬縮小,冥河抓空。
一寸石針瘋狂往裏鑽。
熾烈的破邪針芒燒的冥河眉心直冒煙。
四寸五寸。
冥河眉頭一皺,眉心一個川,夾住了石針。
石針再難寸進。
冥河沒有去拔出石針,他任由石針刺在他肉里,夾在他眉心。
冥河冷冷看着擋住他劍與他視線的石碑,陰沉道:「沒想到那老不死將她的伴生
第399章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