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房間,卿長雲乾咳一聲打破了寧靜。
抱着通古劍,口中不知嘟囔着什麼,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殿門。
好似沒有看見盧雲。
風清子嘴角抽搐幾下,但也沒有阻攔,其實他內心也想離開這裏,沒有誰會樂意和一個輩分高的嚇人的少年坐在一起。
更為特別的是,自己的年齡比對方大了不知多少輪。
可是他不能,誰叫他坐在那個位子上那?
盧雲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了,所以就醒了,晃悠悠盤坐在地上,瞥了眼風清子和智森,便沉心修行。
餘下的事情,和自己沒關係。
而且這裏對他的誘惑太大了,清氣粘稠的如大鍋里熬了一天的粥,隨意撐上一碗,全是米,沒有湯。
「師弟,你衝動了!」
「確實,大山宗律嚴格無縫,原本應是天衣無縫的,只是沒想到東孚老祖竟然把他收為弟子!」
「那你為何盯上了盧雲?而不是林秋嫚或者王大壯?」
「林秋嫚是師兄的掌上明珠,我還沒有那個膽量去觸碰師兄的紅線,至於大壯,他是個勤勞的孩子,我和田師兄的關係也不錯,不至於全部得罪,因為,我還想活着!」智森出奇的放鬆,也如盧雲一般,隨意坐在地上,黑髮遮面,氣息強弱不一,胸膛起伏也有些異樣,「盧雲那日的表現太過於驚艷,更何況命橋為一,這種情況何從出現過!再算上他勢單力薄,另外還有些別的原因,所以我就選了他。」
風清子望着貪婪允吸清氣的盧雲,笑的宛如千年狐狸,細白的長眉來回飄蕩,「此子氣運通天,便是我也算不清,雖說資質有些差,可我總覺得,未必不如雲秦。」
話語間,帶些傲氣。
「秦兒······總算出了個敵手。」智森依然,輕輕頷首,望着入定的盧雲,「劍道有缺,希望後者可以補全吧!」
話語間,有些遺憾。
鴻鵠劍雲秦,此大陸天才少年,心比天高,不然也不會取鴻鵠劍一名。
要知,千年前,強如駱王,也不過號稱燕雀劍主。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能如此隱喻駱王,而讓聽見樓泰然處之,可想雲秦資質的恐怖!
「他和秦兒早有一戰,只是,看不到了啊·······」智森帶着遺憾,望向殿門,上身挺直,一改之前陰側的樣子,笑道:「我希望秦兒贏,但也不願意見到大山宗輸,師兄,你說我活的是不是有些貪心了?」
半晌,風清子緩緩起身,面朝殿門,沒有回答。
夕陽西斜,在殿門口灑下一大片橘紅餘輝。山風不斷,捲起不少殘葉,扶搖直上,最後沒了風力,又輕蕩蕩的落了下來,縹緲無序隨風而走,最後,還是歸於樹根,這才安頓下來。
斷鴻聲里,聽着山下幽幽山歌,智森帶着遺憾,自斃在大山殿。
智森死去,風清子低斥一聲,這一刻,大山萬籟俱靜。
事情完了,盧雲緩緩睜開眼睛,吐口濁氣,望着風清子。
風清子也學着盧雲,兩人癱坐相對,吹了吹鬍子,沒好氣道:『咋的?還想讓老夫喊你師叔?想都不要想。』
「哪能呀。」盧雲很沒骨氣的獻媚道:「那個,掌門,你看,我就住在師傅的山谷內,除了一間破茅屋就啥也沒有了,這個,是吧,是不是要支援點?」
「啊,這樣呀。」風清子笑着點點頭,意味深長的摸着盧雲的頭髮,「哎,你這個頭髮挺順的,怎麼保養得?」
盧雲尷尬的笑笑。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風清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掰着手指頭嘟囔道:「丹堂一月產丹千餘枚,每月分發下去,還要賒欠不少弟子的例錢,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了。」
「得嘞。」盧雲也不客氣,利索起身拍拍屁股,作勢要走:「以後不要想着讓我出手擋雲秦!」
「哎哎哎,別別別,坐坐坐,年輕人,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獨,歷經磨難才能成為一代劍仙!不要那麼浮躁嘛!」
風清子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滿臉褶子堆在一起,沒有半點劍仙風氣,活脫脫的一位欺詐佃戶的土財主。
「你也知道,咱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