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上空的風變得如墨一般盤旋,呼嘯,風吹過這戰場,還有殘留的血腥味道,飄蕩千米,讓人恐懼。
李墓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那直升機遠離消失在黑夜之中,緩緩轉過身,身上的風衣早已經殘破不堪,右手骨刀沒有沾染上血液,但卻似乎依然變得鮮紅,有抹不去的血腥味道。
紅色變異鸚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到了李墓身邊,「大王。你受傷了……」
李墓微微點頭,伸出手,紅色變異鸚鵡立刻乖巧的落在李墓的肩上,李墓抬起頭,腳下一點,瞬間躍起,幾個起躍,已經重新回到了清水河畔公寓的豪華會所之中。
剛剛一場戰鬥摧毀了精心準備的舞會,雖然這裏沒有淪為戰場,但到處都有爆炸後留下的痕跡,爆炸餘波摧毀的玻璃,桌子,酒杯,香檳散落了一地。
地上甚至有人來不及躲避而留下的鮮血,有受傷的人低聲哀嚎着,鮮血殘留,看到李墓走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徒勞的捂着流血的傷口,不想讓鮮血的味道刺激到李墓。
李墓面無表情,灰白的眼眸掃過整個會所中蒼白而又恐懼的面孔,這種恐慌的情緒,不需要說明,他也能夠清楚感受到。
這讓李墓的腳步就不覺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那些瑟縮的倖存者,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想要扶起躲在桌子下的小女孩。
砰!
一聲槍響,威爾難以抑制自己的恐懼,顫抖着手,扣動了扳機。
突然的槍響,讓整個會所中的倖存者更加慌亂起來,李墓面無表情,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口,那裏有一枚子彈卡在黑色的筋肉上,不能帶給他多大的傷害,但卻讓他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
「大王!」
紅色變異鸚鵡尖叫起來,連忙從李墓的肩頭飛起,盤旋在李墓身邊,憤怒的瞪了威爾一眼,咆哮出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王,不管你如何試圖融入人類,庇護他們,為他們提供食物。他們始終還是不會接受你的!」
李墓面無表情,只是伸出手,示意紅色變異鸚鵡閉嘴,灰白的目光注視着威爾,腳下再次邁出。
「你不要過來。該死,你這個殭屍,你不要過來!」
威爾大叫起來,其他人也開始瑟縮恐懼的退後。
李墓前進一步,這些倖存者就紛紛後退,連滾帶爬,狼狽不堪,根本不敢靠近李墓。李墓就緩緩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
安妮怔怔的看着李墓,沒有了墨鏡的遮擋,她可以清楚看到李墓灰白眼眸中的神采,她不像紅色變異鸚鵡那樣有着看穿人心的能力,但她也能夠感覺到此刻李墓定然很失望,很悲傷。
他試圖庇護拯救的,到了最後,終究還是視他為異類,這種感覺安妮沒有嘗試過,但只要一想,就忍不住覺得傷心。
安妮心中就出離的憤怒起來,猛然站起身,怒視着其他人,「我為你們感到悲哀,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曾經拯救過你們的恩人嗎?」
「他是殭屍!」
威爾大叫起來。
「你們吃着他找來的食物時候,沒有問過!」
「你們享受着他提供的庇護時候,沒有問過!」
「你們開着舞會,醉生夢死時候,沒有問過!」
……
安妮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冷笑譏諷。
一句又一句,說得所有人都無言以對,無從反駁。畢竟這就是事實。
「就算真是這樣又如何!」
威爾眼睛紅了起來,「我他麼的其實不在乎這些,不在乎是誰給我提供了食物,不在乎是誰給我提供了庇護,哪怕他是頭殭屍,但不要讓我知道!不要讓我知道!是殭屍,就好好隱藏起來!是謊言,為什麼要讓我看到真相!」
「他是殭屍。你叫我如何還能夠心安理得的去享受這食物,享受這庇護。對於它而言,我們只不過只是食物而已!」
「就好像我們養雞,我們餵豬,僅此而已!」
「誰知道,我們會在什麼時候被它像殺豬一樣殺掉,我無法接受!因為,我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我無法接受被一頭殭屍庇護,豢養!」
「它若是好的,就讓它走,讓它走,不要讓它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