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老闆。
一般來說,這種稱呼,是對一位功成名就的生意人的尊稱。
可惜。
我們的杜大老闆,卻絕對不是一位生意人。
真的。
千真萬確。
杜大老闆的專機在雲層中時隱時現,雲層下面是雷電交加,暴雨如注。
專機已經轉了附近的三個機場,都由於天氣的原因,無法降落。
杜大老闆靠在沙發上,皺着眉頭,有些心煩。
但再是心煩,卻還是要處理那些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各種事務。
「老闆,這是剛收到的加急電文,請您審閱。」
副官接過譯電員送過來的文件夾,恭敬的遞了上去。
杜大老闆擱下手中的派克鋼筆,打開了文件夾。
他僅僅掃了一眼,便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老子日夜處理軍國大事,竟然還有人拿這種東西來消遣我。」
隨着杜大老闆的大手一揮,文件夾中的電文飄落在地。
「去查查,這電文是哪裏發來的?查清楚後軍法從事,嚴懲不貸。」
杜大老闆余怒未消,命令副官。
副官彎下腰,疑惑的撿起電文。
瞬間,副官也是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電文赫然寫着「朕,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着杜春風回到過去,拯救大宋」。
「還不快去查!」
杜大老闆見副官愣在當地,怒氣更是高熾。
副官行了個軍禮,匆匆向譯電室走去。
「轟隆!轟隆!」
機窗外的雷聲愈發猛烈,閃電像狂舞的金蛇瘋狂的撕扯着機身。
專機在雲層中顛簸,終於,猶如一片無助的落葉,向地面飄了下來。
三日後。
有關部門發佈訃告:
被譽為「國王的佩劍」,「特工之王」的杜春風因飛機失事不幸以身殉國,時年46歲。
......
......
公元1200年,南宋慶元六年。
時值盛夏,正午時分,烈日當空。
臨安府城北的拱辰橋碼頭,早已沒了早晚的喧囂。
無數貨船擠擠挨挨的排在一起,不管是貨主東家,船夫老闆,亦或是裝卸貨物的苦力,早就鑽進自認為愜意的地方尋涼快去了。
運河邊的大柳樹垂下無數的綠絲絛,倔強的蟬兒攀在柳條枝上無法無天的嘶聲鳴叫。
有一班半青不熟的伢兒在碼頭卸貨的空地上兀自津津有味的玩着蹴鞠。
滿身的汗水早就濕透了身上的褂子,猶如水裏撈了出來,可依舊是個個踢得熱火朝天,大呼小叫不停。
真是不知死活,得了熱死病看你們娘老子怎麼哭。
杜春風冷眼看着這些伢兒,心道。
他的六倉貨船攏在一棵大柳樹下,正好緊緊的靠着蹴鞠的孩子。
貨是昨天晌午就卸完了,可船東有順叔說,臨安府里的玉清閣聞名已久,既然難得來一趟,不去快活下太對不住自個兒。
有順叔臨走的時候,隨手遞給杜春風幾個大子,讓他自個兒買些吃食。臨了,還朝他掂了掂錢袋子,自嘲的說:「這一趟,算是為玉清閣跑了。」
說完,便嘿嘿怪笑着走了。
杜春風不知道玉清閣里到底有什麼快活,他只知道有順叔如果把錢袋子擼空了,回去家後,梅花嬸必定不會輕饒。
而且,有順叔和梅花嬸一旦正緊掐起來,沒個十天半月決不會停息。
這樣,在他們家混飯吃的自己就會成為夾心餅乾。
這就很煩。
所以他看到那些東奔西跑玩的歡快的蹴鞠小子,也就連帶惱怒了起來。
眼不見心不煩。
杜春風赤着腳沿着船幫走到船尾,倚着尾梢躺了下去。
尾梢高高翹起,恰好能讓他的上身舒服的靠在上面。
他將雙手墊在腦後,兩條腿順着船幫很自然的耷拉了下來。
杜春風雖只有16歲,可長的卻是奇高,用後世的標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