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有順叔包下了青樓玉清閣。
說實話,對於這個消息,如今被玉清閣拒之門外的杜春風很難接受。
尤其是重生後的杜春風,更是把有順叔列入了小人的行列。
確實,有順叔大小也算是個老闆,雖然只是個比小拇指還要小很多的老闆。
但就算如此,在這個花花世界,他偶爾吃吃酒席,逛逛青樓,大家並不覺得驚世駭俗。
就是他的婆娘梅花嬸,心裏雖是不情不願痛恨不已,但人前人後,嘴巴上卻還是會沒心沒肺的替他遮掩:
「男人嗎?就這個樣,在外頭混生活,有什麼法子呢?」
當然,這兩口子為這些糟心事,事後關起門來打了多少場架,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但這次,有順叔既然是出了血本,花大價錢包下了青樓,可為什麼要撇下杜春風吃獨食呢?
這便是杜春風咬牙切齒把有順叔列為小人獨夫的原由。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本是人性。
杜春風在玉清閣的門外徘徊着。
想進去,看來有些難度。
守門的那兩個精壯漢子,自己明擺着不是對手,硬來絕對是下策。
灰溜溜的走人,回到碼頭上繼續啃那乾巴巴的大餅,卻又實是心有不甘。
來來回回走了好多趟,直至引起了玉清閣對門富貴銀鋪的注意。
銀鋪里走出個膀大腰圓的夥計,昂着首來到巷子裏,站在杜春風的面前,也不說話,只是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把那個小缽頭大的拳頭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杜春風明了,銀鋪里的人已經起了疑心,懷疑他是某個犯罪團伙派來睬點的。
他嘿嘿嘿憨笑了幾聲,輕輕拔開了那個小缽頭,用手指了指玉清閣。
他心裏明白,自己再不出手,這樣磨磨蹭蹭,事情可能會往很糟的結局發展下去。
他暗暗下決心,就算拼着受有順叔一頓臭罵,也要闖進去占些便宜,最起碼也得吃頓好的。
他晃了晃身子,擺脫了銀鋪夥計的糾纏,裝作心急火燎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噔蹬蹬」就到了玉清閣的大門前。
「嘭嘭嘭」,「嘭嘭嘭」。
杜春風使勁敲起了門板。
同時,嘴裏也不閒着,扯開變聲期的公鴨嗓子,大聲嚷嚷道:
「有順叔,有順叔」。
「有順叔,不好了,船被大水沖走了」。
「吱吱嘎嘎」。
玉清閣的大門終是又開了條一人寬的縫。
杜春風心裏一樂,雙手環抱成拳,佇立門前,靜待裏面的人出來說話。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這次,那兩個守門的漢子並沒有露臉,而是從門縫裏伸出一隻手,一把將住杜春風,猛地把他拉了進去。
同時,大門又迅即「吱吱咯咯」的關緊了。
杜春風猝不及防,好歹玉清閣的門檻並不是太高,但就算如此,他還是被絆了一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尼瑪!你們這些看門狗,竟敢摔老子!你們這是想死了嗎?」
杜春風在地上翻了個身,站起來,虎着臉,裝着一副惡恨恨的兇相,破口便是大罵。
杜春風開始裝逼。
他認定有順叔包了玉清閣,那麼,現時現刻,有順叔就是玉清閣的財神爺。
他杜春風這個角色,不管入不入流,可最起碼是有順叔的身邊人。
那麼,財神爺的身邊人,偶爾也是有脾氣的。
有脾氣當然要發出來給你們這些守門的下人瞧瞧,你說是不是?
隨着罵聲,兩個男人站到了杜春風面前。
因為關了門,所以屋子裏有些暗。
但杜春風還是認出來了。
依然是先前守門的漢子乙和王二。
大概是杜春風一而再的騷擾惹怒了他們,他們不再壓抑的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漢子乙負着手,站在一旁絲毫不動聲色。
王二往前逼了逼,湊近了杜春風,雙眸冷冷的盯着他,一動不動,目光卻是極寒。
杜春風不禁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