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敢擋老娘的道?」
喬嬸疾退,口裏叱着,順手便從腰裏抽着一柄軟劍。
黑衣人也不答話,齊齊迎上,揮刀便砍。
喬嬸無奈,也只得持劍迎上。
一時間,你退我進,你砍我擋,「嗆哩吭啷」,刀劍的碰撞聲響成一片。
哇噻!
攔路截殺,刀光劍影。
是江湖仇殺?還是官府除奸?
杜春風除了先頭那一下下的驚慌後,現在的心裏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前世做了一輩子的間諜特工,早已養成了嗜血的習慣。
見到這種場面,那是完全沒有違和感。
刺探,暗殺,策反。
這可是特工三大寶。
雖說前世做特工時,大多數使用的都是熱兵器,但偶爾,為了用暗殺對象達到更為明顯的警戒效果,也會時不時的動用冷兵器。
有一次,他就是親自帶着鋤奸隊,用斧子將一位臭名昭著的大汗奸砍得七零八碎。
那場面,就如同亂刀殺豬一般,血光四濺,骨肉紛飛。
事後,面對慘不忍睹的現場,就連鋤奸隊裏幾個身經百戰的老特工都忍不嘔吐不止。
唯有他自己,恰如沒事人一樣。
或許自己天生就是幹這個的,骨子裏早就滲透着冷血和無情。
此時,躲在角落的杜春只覺得自己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手持匕首衝上去幫喬嬸助戰。
不管怎樣,喬嬸目前是他的盯梢對象。
從今晚的情形看,喬嬸身上應該有不少秘密。
萬一她被這兩個黑衣人殺了,這條線說不得就斷了。
只是可惜,如今的杜春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的靈魂可謂經驗豐富,智計百出,可是,這具身體除了個子異於常人,比普通人高一大截外,其他的,卻是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優勢。
這種靈魂與身體極端不契合的情況,令杜春風惱怒不已,他暗暗下定決心,回到湘思村後,他便要開始打熬身體。
畢竟,南宋是個冷兵器為王的時代,自己既然重生到了這裏,又是個苦命的草根族,不像那些紈絝少爺,後面跟着一水的打手護院,耀武揚威,欺男霸女。
自己呢?要什麼沒什麼!如果手腳上再沒幾下真功夫,將來還不被別人欺負死啊!
那是萬萬不行的!
更何況,有了邵新安這個便宜二舅饋贈的二百兩白銀,三五年內,自己應該是衣食無憂,那就借這個大好機會,好好錘鍊錘鍊自己。
一時間,杜春風竟是想的出了神。
直到喬嬸傳出了一聲尖叫,才把杜春風從臆想中拉了回來。
喬嬸受傷了?
只見喬嬸的身形不斷的左右晃動,時不時還踉蹌幾步,看上去,似乎沒了剛開始打鬥時的輕盈靈便。
只是杜春風畢竟與他們隔着一些路,光線也不是太好,喬嬸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他也不太好判斷。
倒是兩個黑衣人,好似突然精神大振,一刀緊接一刀,看上去凌厲無比,刀刀致命。
喬嬸左抵右擋,拙於應付,僅僅只是憑藉靈巧的身形,東躲西避,勉強抵抗。
「啊!」
喬嬸又是一聲慘叫。
這次,杜春風看清楚了,正是其中一個黑衣人,一刀狠狠的刺進了喬嬸的腹部。
那鋼刀拔出時,血花四濺。
「啊!」
鋼刀拔出時,帶來的劇痛,令得喬嬸又是一聲尖叫。
不成!
這樣下去,喬嬸命不保矣!
得想辦法救她!
杜春風心念電轉,馬上想出了一個妙招。
他從藏身處站了起來,扯起公鴨嗓,大聲呼喊道:「走水了!快來救火呀!」
一邊喊着,一邊猛地沖了出去,趁兩個黑衣人愣神的片刻,一把架起喬嬸,死力的拖着她往碼頭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猶自大喊:
「走水了!快救火啊!」
果然,杜春風在奔跑的間隙,仍能清晰的聽到沿街的房子裏,不斷傳來開門或開窗的聲音,人聲也是逐漸鼎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