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收穫,讓池夏身心特別的愉悅。眼看着走出深山踏入外圍,感覺離自己家更近一步,她的腳步也變得愈發的輕快。
可是,在進入外圍不久,就看到西南方據此十幾米的山坡上躺着一個人。池夏沒有遲疑,改變方向,走到那人附近。
走近一看,是一個男人,整個人身體朝地,左臉挨着地面,眼睛緊閉,嘴唇有點發紫,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而在他的周圍,散落着背簍,鋤頭和一些藥草。
池夏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輕輕的放在那人的鼻翼下,感受到手指上的氣息,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好在人還活着。」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因為地上的這個人是個年輕的男人。這個時代對於男子的要求有些嚴格,比如不能坦胸露背,不能隨意弄濕衣服等等。雖說男女大妨不是很嚴重,但是隨意觸碰男子有損男子的名節。在富貴人家,甚至還要求未婚男子出門佩戴面具。這個面具僅僅遮住眼睛以及半張臉。就類似現代的化妝舞會的面具。只不過是根據面具材質,做工以及樣式的不同,去分辨面具後人物的地位。再者說,萬一是什麼突發急症,不知情的人移動病人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四周並沒有任何人,又是荒郊野外,池夏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正舉棋不定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天籟之音:「夏丫頭,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不用她回頭她也知道是李大夫:「李大夫,快來看看。這個人暈倒了。」
李大夫趕快走上前,蹲下身子,把人翻過身,讓其躺平。而後細細看了看面色,把了脈,從隨身帶着的荷包中拿出一顆藥,半扶着那人,把藥餵進那人的嘴裏,又餵了一些水,才輕輕的把人放在地上。回過頭,詢問池夏:「夏丫頭,你和這人是怎麼回事兒?」
一聽李大夫誤會,池夏就着急的解釋:「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今天上山打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人躺在地上。一開始,遠遠望着,我還以為他睡着了。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的,我有點不放心,就走近看了看,才發現他是暈倒了。再說了,我一不是大夫,二又是個女子,我看他沒有外傷,也就沒有動。我想去找人救他。可是留他一個人在這裏,我也不放心。之後就碰到您了。李大夫,這人沒事兒吧?」
「哦,沒事兒。這個人現在不宜移動,你先下山去村里叫幾個男人。我留在這裏照看他。」
「好的,我馬上就去。」
說完,池夏動作敏捷的朝山下跑去。剛下了山,沒過多久,就看到前方不遠處馬嬸君(李亮)和趙大嬸君(張地)邊走邊聊着什麼。二話沒說,她立馬跑到那二位跟前停下來。
「夏丫頭,這是怎麼了?」看着站在他們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池夏,李亮和張地都有點疑惑。
「有個男人……山上……」因為跑的太久,池夏說話斷斷續續的。
「先喘口氣,慢慢說。」馬嬸君開口。換了口氣,平靜了一點,池夏才繼續講:「有個男人在山上暈倒了,李大夫在救治,讓我回來叫幾個人上山救人。」
一聽救人,兩位嬸君當機立斷,一人去找人,一人留下來和池夏一起。大約過了一刻鐘,孫嬸君(王大樹)和趙二嬸君(李小石)跟着趙大嬸君來了。人都到齊後,片刻也沒有耽擱,在池夏的帶領下,往山上走去。
等這一行人到達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甦醒了,半靠在一顆樹下,李大夫在旁邊照顧着。
看到來人,李大夫回過頭打過招呼,指着剛剛到的人給那個人一一介紹:「這幾位都是我山里風的村民。穿墨藍的是趙大家的,深紫色的是趙二家的,深青色是馬家的,土褐色的是孫三家的。最後那個小丫頭,是第一個發現你的人。」
接着,又指着樹下的人說:「這位是吳兄弟,是隔壁山里長村的村民。他醒來沒多久,身體還比較虛弱,無法自行行走。待會兒就由你們四位背着他下山。等回到村里,我開幾服藥,讓這位兄弟帶走,你們再送他回家。」
聽到李大夫的話,靠在樹下的人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謝眾位。大恩不言謝。」
隨後,李大夫吩咐着:「趕快收拾東西,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趙大家的,你們要走的慢一點,小心不要把人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