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薄寒城像是失去痛覺,往着裏面推着刀尖,洛箏心臟都要一顫,怕的想要收手。
偏偏,她的手正被男人緊緊握着,一時無法抽出,更不提什麼丟掉刀具。
一時間,洛箏不免嚇住,唯有一遍遍開口,想讓薄寒城清醒一點。
尤其是一低頭,就能看着男人胸膛那處,不斷往外淌着鮮血,她手掌都要染紅,心底一股子害怕,重重的擴散開來。
「薄寒城,你瘋了嗎?快點鬆手!鬆手啊……」
洛箏沙啞着聲音,聲嘶力竭喚着。
偏偏,薄寒城神色淡漠,除去臉色有點蒼白,凝着少女臉上的眼淚,抬起另外一手輕輕地擦去。
如果是在從前,還能生出一絲心疼,但是就在這一刻,只感到不堪,自嘲,諷刺。
「哭什麼呢?痛的是我啊!這刀,不是我的落落,親手刺進去的嗎?」
薄寒城輕輕地問着,輕然而又縹緲。
頓時,洛箏被他這副模樣,弄得有點崩潰:「薄寒城,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變成這樣,我不想這樣的……求你,你停下手,好不好?」
話到最後,洛箏一顆心都要提起,只聽到鮮血「嘀嗒一一」還在落着,仿佛是在承受着極大的折磨。
卻在這時,薄寒城還要向前俯身,一點不顧忌胸膛上插着利刃,直直逼視着少女:「在這世上,一直以來,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只是洛箏,我從未想過,殺我的人里……竟然有你!」
他似是在陳述,又似是在質問,令着洛箏恍神抬頭,怔怔的望着他。
殺他?
他明知道,她為什麼做出這一舉止,卻要這麼認定!
她不想這樣,真的不想這樣,是他一步步逼着,不肯放開她的手,以至於陰錯陽差,造成這樣的地步。
不,不管如何,現在這一時刻,容不得自己胡思亂想!
眼看着,薄寒城失去理智一樣,還在握着自己的手掌,逼着自己折磨他,好像執意死在她的手上。
心中不得不認定,薄寒城就是患有偏執狂的瘋子,比着自己內心還要黑暗。
深吸一口氣,洛箏猛地向前一撞,把男人撞到後面,從而抽出刺入他胸膛的刀具。
也許這一舉動,透着十分的危險,但是總不過,再這樣下去,薄寒城這一瘋子,真就把刀具完全插入身體。
到時候,那才是找死,無可救藥那種!
好在薄寒城,緊緊盯着少女,沉浸在什麼思緒之中,這才令着洛箏一舉成功。
「啪嗒一一」
刀具從男人身上拔出,洛箏凝着刀尖上沾染着鮮紅血液,不知道刺到男人哪一位置,有沒有傷及心臟。
隨手扔下刀具,知道男人這一情況,容不得半秒耽誤,立刻從男人身上摸出手機,撥打着救護電話,說清楚所在地址。
而後,再一看着薄寒城,他身上正在流血,自己也是一手的鮮血。
猶豫着,洛箏一時不敢靠近,不知道怎麼接觸他,只是必須試着止血:「醫藥箱在哪兒?這裏有沒有醫藥箱……」
薄寒城臉上蒼白,捂着心臟流血的位置,仍是灼灼望着洛箏。
見狀,洛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緊緊咬着唇瓣。
這樣的薄寒城,和認知當中,沒有半分的相像,令人感到害怕,想要落荒而逃。
「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不再喜歡我……」
驀地,就在這時,男人低沉的開口。
明明,做出讓人畏懼的事情。偏是這一刻,身上流露一點可憐兮兮,像是要被拋棄的大狗狗。
「洛箏,你教教我,如何才能像你一樣狠心,感情說收回,就能立刻收回一一」
薄寒城距離少女幾步之遙,捂着流血的胸膛,問的深沉落寞。
「還是說,一直是我一廂情願,你從未……付出感情。」
隨着這麼一語畢,薄寒城微微閉上眼睛,腳下突然一踉蹌,修長的身形背靠着案台,慢慢往下滑落。
登時,洛箏顧不得什麼,迅速上前扶着他,慌亂到手足無措:「薄寒城,你別嚇我!薄寒城……」
薄寒城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