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派人跟着他,不會讓他出事。」
「謝謝。」
「起來吧。」赫連塵蔚將唐沫雲扶起。
「你應該還有事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這麼晚了不好打車,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吧。」
「……那麻煩你了。」
「嗯。」
——
天,微亮。
送完唐沫雲的赫連塵蔚,打電話給了赫連堯。
赫連堯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他一個地址,讓他過去。
聽着手機那邊赫連堯哽咽的聲音,以及這地址,赫連塵蔚心裏大概已經知道了……
墓園裏——
赫連堯蹲在安月兮的墓前,他手裏拿着一塊已經不算乾淨的手帕,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替安月兮擦着墓碑。
赫連塵蔚走了過去,在他身旁蹲下。
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手帕:「我來。」
赫連堯看向赫連塵蔚,眼中泛着淚,哽咽道:「……兮兒愛乾淨。」
「我知道。」赫連塵蔚替他繼續擦着已經很乾淨的墓碑。
他看着碑上那張小小的照片,想到白千池的那張臉,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她,真的是他姑姑的女兒……
他該怎麼辦?
原諒她?還是不認她?
還是一輩子也老死不相往來?
不,她現在很危險,不管什麼仇什麼怨,都先放一邊。
把人先救出來再算賬也不遲。
「姑父呢?」赫連塵蔚開口問道。
赫連堯搖了搖頭,雙眼一直盯着碑上的照片看。
「帝少手下的烈風告訴我,那姓白的不是千池的親生父親,兮兒為了給千池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找了人假結婚,至於千池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還不知道。總之,兮兒受了很多苦。」
「……」
「我真該死,我應該早點來找她回家的,我要是能早點找到她,她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
赫連塵蔚想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也只能道:「這都是命。」
「是命,都是命……」
赫連堯痛心疾首。
二十六年前一別,卻不想再次見面,已是陰陽兩隔。
如果他當初不慣着她,派人去抓她回來,哪怕她會過得不幸福,但至少也能好好活着。
赫連塵蔚靜靜地陪着赫連堯,聽着他講安月兮小時候的事。
他時哭時笑。
在說到白千池和安月兮真的很像時,赫連堯才記起了什麼。
「對了,千池。」赫連堯一把抓住赫連塵蔚的手臂:「塵蔚,你答應父王,不要傷害她好不好,這孩子受的苦夠多了,她真的不是故意傷害的塵硯,塵硯是你弟弟,她一樣是你的妹妹,是你姑姑唯一留下來的孩子。你答應父王,不要傷害她好不好。」
赫連塵蔚看着苦苦哀求他的赫連堯,心裏堵得難受。
「您知不知道,她被菲莉婭抓走藏起來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賬,恐怕是想算也沒法算了。
「什麼?」赫連堯驚愕住:「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那個烈風沒有和我說?」
赫連堯卻不知,烈風也是剛下飛機從墨爾本趕回來,還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