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停下腳步,「保護聖女平安是我的職責,你不用謝我。」
「我還不是聖女。」墨羽糾正道。
哪怕她真得擁有聖女的血統和身份,要不要做這個聖女,她還沒有決定。
星落轉眸,揚唇回她一笑,又變成平日裏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如果論私交,朋友是不用客氣的!」
墨羽微怔,勉強向他笑了笑,眉心裏的愁雲並卻沒有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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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天臨宮。
錦榻上,帝臨雙眸緊閉,臉色蒼白,一動不動地躺在錦被中。
太醫縮回手掌,小心拉過薄被蓋到他的手腕。
「如何?」
坐在一旁的帝牧野立刻詢問。
「這……」太醫語氣有些猶豫,「王爺心脈有些虛弱,不過比起前兩天已經恢復許多……」
「這些朕都已經聽過八百遍了!」帝牧野氣憤地打斷他,「朕只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
「這……」太醫挑袍跪到地上,「皇上恕罪,臣真得不知道!」
「皇上!」雪千澄上前一步,向太醫做個眼色,太醫忙着哆嗦着退到一邊兒,「依臣妾之見,想來臨王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待他再休養兩日,一定會清醒過來的。」
「父王!」帝寧走上前來,「不如,我們找君先生過來看看?」
皇宮裏的太醫都已經看遍,帝京城裏能請的人都已經請過,甚至包括南海仙樓的大夫,可是誰都說不出所以然來……帝牧野難免心急,可是放眼天下,哪裏還有什麼神醫?
天華寺中,百草先生被墨羽一掌擊為重創,現在還臥床不起,自身性命難保,除墨羽之外,便是君無恙醫術最高。
帝牧野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皺眉看向女兒,「寧兒,這話切不可當着別人的面兒說!」
之前在天華寺中,君無恙一直維護墨羽,甚至是在墨羽離開之後,他也始終堅定要站在墨羽那邊,帝牧野無奈只好將他暫時關入牢房。
眼下,帝牧野因為帝臨,已經承受着很大壓力,如果再放出君無恙,只怕到時候難服眾口。
「我就想不通!」帝寧皺眉看看枕上的帝臨,語氣氣憤而不甘,「妖怎麼了,人有好人壞人,妖也有好妖壞妖啊,之前墨羽救了那麼多人的命,他們怎麼就不說?還有父王,為什麼不幫墨羽和皇兄說話?」
帝牧野皺眉,「小孩子懂什麼,回宮去!」
帝寧何曾被他這樣罵過,又氣又委屈,「我偏不!」
「寧兒!」雪千澄起身扶住女兒的手臂,「你還小,這些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你父王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
人妖兩族對立多年,如今又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還有一個喜歡上妖族對象的兒子,身為一國之君的帝牧野,比所有人都更加頭疼。
一邊是天下百姓,一邊是疼愛的兒子,如何權衡,自然也是難題。
雪千澄連哄帶勸地帶着帝寧走出殿門,帝牧野行到帝臨身側,側身在他床頭入座,伸過手掌幫他拉拉薄被,語氣中也透着無奈,「顏兒,我曾經發過誓,要保護你兒子周全,可惜,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