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蜜的腦袋「嗡」的一聲,幾乎是秒懂了時承則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
但還是硬着頭皮裝着糊塗、
「出國?你最近這麼有空,想帶我出國去玩呀?去哪裏呀?就我們兩個嗎?」
說完,她故作輕鬆的笑着,看向站在病床邊的蕭之言,「言哥,你也一起去嗎?」
只是也不知道她裝的實在太不像了還是怎麼回事。
時承則連半點配合都沒給她,直接戳破了她這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幻想泡泡。
「是去米國給你治療心臟,所以只有我們兄妹兩個。」
時蜜知道時承則之前就一直有這個念頭,但礙於醫療費太過於昂貴,所以一直都只是在努力賺錢攢錢。
難道這麼快就賺夠了?
不可能啊。
除非是搶銀行,要不然就憑几場地下拳賽,怎麼可能一下子攢夠那麼多錢呢!
可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到任何的可能呢?
等等……難道跟今天早上那個女人有關?
「哥,我不去!」
時蜜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她沒有直接問原因,不是不想知道,而是知道就算她問了,自己哥哥也一定不會告訴她。
不過重點是她心裏清楚,不管這個錢是怎麼來的,這個機會是怎麼得到的,他都一定是要為此做出特別大的犧牲的!
「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
「我不管!你就算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去的!」
說完,時蜜直接掛斷了電話。
因為就算再說下去,也是無意義的爭吵。
這種都是為了彼此好,卻還都不能明着說出來的爭吵,最折磨人也最要命。
而一旁的蕭之言就算沒有把聽筒里的內容聽完整,從時蜜的回答上,他也能猜的差不多了。
但這種問題,難就難在他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才好。
然而勸解的話還沒說出口,時蜜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言哥,我求你件事行嗎?」
蕭之言忍不住嘆了口氣。
「想讓我幫你從你哥那套套話,問問他為什麼會這麼突然的做這個決定,又是以犧牲了什麼而得到的,對不對?」
「對……」
「我儘量,問到了就給你打電話。」
……
沒了胃口的時蜜隨便吃了幾口就收拾了東西跟蕭之言一起離開了醫院。
剛出醫院大樓,就看到陸薄寒。
之前的陰雲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只剩下了幾縷暖橘色的夕陽,均勻的鋪灑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籠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光圈。
將他那凌厲的氣場都硬生生的柔軟了一些,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帶着幾分慵懶的舒適感。
他半倚着駕駛位的車門,一隻手插在褲袋裏,另一隻手夾着一根正在燃燒的煙。
視線落在遠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時蜜不由得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出神的望着陸薄寒。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抽煙。
也是第一次知道鬼還能抽煙。
恍惚間,她竟然生出了陸薄寒根本就不是一隻鬼,而就是一個人的錯覺。
腦海中也不禁開始幻想,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那對她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