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為什麼。
她心裏莫名地覺得有點慌。
不過月泠很快便將這份慌亂壓了下去。
因為於她而言,理性永遠大於感性。
尤其是,幾日後,收到了月臨安報平安的信件,月泠就更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
月泠的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那般清閒。
整天除了吃飯睡覺推公式,就剩下發呆。
雖然當了個破五品的職方郎中,但基本沒她什麼事做,都是有另外的員外郎來管理分配任務。
再說,有夏瑾之在,從她上任的那天開始,她的活兒就默認地變為他的了。
夏瑾之也算是自覺,見月泠貪玩又無所事事,怕她完不成任務被上頭責罰,只得將她的那份工作給一併做了。
月泠覺得,夏瑾之這麼一個長相還過得去,武功也不低,又沒心眼的老好人,除了磨嘰一點,真心挑不出什麼毛病。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都這個歲數了,還是一直找不到媳婦兒。
夏亦琨為這事兒操碎了心,夏瑾之卻是慢悠悠的,絲毫不在意自己已經成了大齡青年。
於是。
每次夏瑾之叫她『愛哭泠』時,月泠都會機智地反駁一句『夏剩剩』。
月泠剛開始叫,夏瑾之還覺得不滿,跟在她屁股後面嘰嘰喳喳地抗議。叫得次數多了,他也便麻木,默默接受了。
於是。
愛哭泠和夏剩剩每日的日常就是。
愛哭泠閒的蛋疼,沒事兒就帶着洛瓔在京城閒逛。
夏剩剩忙得直不起腰來,一個人天天干兩個人的活兒,熬夜加班已經變成家常便飯。
所以,現在月泠只有去職方司刷刷臉的時候,才能見到夏瑾之忙碌的背影,更別提找他喝酒聊天了。
**
今天是老月同志出征的第十三天。
月泠收到了他的第二封信。
信上只有寥寥幾字:一切安好,勿念。
頗符合老月同志的寫信風格。
雖然他並未提及軍情的具體細節,但這信卻傳達了最基本的情況。他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於是看完信的某泠,在發呆了一個時辰之後,躁動之魂再次覺醒。
「洛瓔,咱們去幹大事吧!」
她好不容易穿越一趟,雖不能名垂青史,亦不能遺臭萬年,但沒準能瞎撲騰撲騰,出個名兒什麼的。
這樣,或許有一天,她能開個學堂,將自己的科研發揚光大。
然後在幾千年後的某一天,一群科學家圍在史書前,用實驗印證了她的理論,對,就像愛因斯坦一樣!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洛瓔蹲在院子裏,正撅着小屁股,給她心愛的海棠澆水。
微風吹散片片花瓣,飄落在她發間,小小的人,大大的樹,鮮明的對比,卻是一樣的美麗。
聽到月泠的話,洛瓔回頭,一臉茫然,「幹大事?」
該不是要篡位謀反吧?
「走走,跟我出去一趟。」
「公子公子,你要做什麼大事咩?」
「呃……先去看看再說。反正小爺我要搞大事情!」
洛瓔:……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