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卻在囑咐嚴朝卿:「……嘉定伯那裏,你抽個空走一趟。」
嘉定伯,萬皇后胞弟、顧玉的舅舅萬程,字鵬冀。
嚴朝卿會意,起身道:「我這就去準備。」
宋墨頷首。
有小廝進來稟道:「世子爺,槐樹胡同那邊的十少奶奶過來了。」
宋墨道:「是來見我的嗎?」
小廝忙道:「不是,是來見夫人的……」
宋墨淡淡地道:「既然是來見夫人的,你稟了我做什麼?」然後對嚴朝卿道,「把他換個地方當差吧!」
嚴朝卿看了那小廝一眼,應了一聲是。
小廝卻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宋墨的面前,咚咚地磕起頭來。
松蘿忙指着幾個人將那小廝架了出去。
宋墨吩咐嚴朝卿:「我再也不想聽到這樣誅心的話了。」
嚴朝卿應「是」,退了下去。
松蘿就擔心地問道:「真的不用稟了世子爺嗎?」
嚴朝卿看了他一眼,半是警告半是感慨地道:「若是連夫人都信不過了,世子爺大概寧願被出賣吧!」
松蘿聽得稀里糊塗,摸着腦袋直發愣。
嚴朝卿笑道:「聽不懂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記得,敬夫人如敬世子爺就是了。」
嚴先生是世子爺的軍師,聽軍師的肯定不會有錯。
松蘿高高興興地應着「聽您老的」,下去處置那小廝了。
嚴朝卿卻直皺眉。
這個陳曲水,怎麼還沒有來?
他不會是把自己的話置之腦後了吧?
正日夜兼程地往京都趕的陳曲水打了個噴嚏。
※※※※※
竇昭在花廳見了十堂嫂蔡氏。
蔡氏喜盈盈地恭喜竇昭:「……可巧讓我給遇到了。靜安寺胡同那邊還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去給七叔父遞個信?」
或者是因為相信宋墨,竇昭對自己提前得到「夫人」的誥封很平靜,聽蔡氏這麼說,才驚覺得自己能提前得到誥封也是皇家的恩典。父親知道了想必會很高興。
她笑道:「我讓素心去給父親報個信就行了,不必勞動十堂嫂了。」說着,朝素心笑道,「你給靜安寺胡同和貓兒胡同那邊都去報個信。」
六伯母那裏,也要說一聲才是。
素心笑着領命而去。
竇昭就問蔡氏:「十嫂找我可有什麼事?」
封了世子夫人,除了要做相應品級的禮服,打造首飾,還要打賞僕婦,告知竇家的親戚朋友。試探宋宜春的反應……她有很多事要做,實在沒空和蔡氏打太極。
蔡氏可以想像竇昭的繁忙,怕竇昭不耐煩,笑着將五太太差她拜訪的來意告訴了竇昭。
雖然宋墨說沒事,可竇昭覺得讓五伯父從另一個角度幫她分析一下皇上的意圖也好。也許會有新的收穫,若是五伯父能從中發現點和遼王有關的事,那就更好了。
她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蔡氏。
誰知道蔡氏卻聽得兩眼發光,一會兒問「太后娘娘真的說了世子爺是她老人家看着長大的,您嫁給了世子爺,就是自家人了?」,一會兒又問。「太后娘娘賞的東西,真的是皇上孝敬的嗎?」,一會兒又道「太后娘娘問起您娘家的事,您怎麼也沒詳細地說說?」。把竇昭給問煩了,臉色一沉,道:「十嫂您問這些話,到底是五伯父和五伯母的意思?還是您自己的意思?」
蔡氏臉色通紅。
竇昭端了茶。
她惱羞成怒。卻又不敢表露,一張臉漲得像豬肝。直到回到槐樹胡同,臉上還殘留着掩飾不住的憤怒。
蔡氏的貼身嬤嬤看着嚇了一大跳,忙道:「您這是怎麼了?」
蔡氏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咬着牙道:「沒什麼。」然後問道,「我娘那邊可有什麼話傳過來?」
貼身嬤嬤貼了她的耳朵道:「太太說,讓您無論如何也要把四姑奶奶伺候好了。濟寧侯要給五姑奶奶請封侯夫人,報到吏部,吏部遲遲沒有回音,還是五太太親自給吏部司封司郎中的太太打了聲招呼,吏部這才把摺子遞了上去,就是這樣,到今天還沒個音訊。」
蔡氏倒吸了口冷氣,又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