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闊的的語氣聽上去平平淡淡的,甚至還帶着一股骨子裏清冷淡漠,可張嘉熙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她疑惑的看着蔣闊,卻見他眉眼間都是坦然之色,甚至唇角還噙着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
蔣闊生的很好看,和他哥哥蔣閱一樣,都屬於妖孽型。
細長的桃花眼風情萬種,輕抿的唇透着一股淡漠疏離感,唇角卻總是微微上揚着,似乎是在笑。
可熟悉他們的人卻十分清楚,他們哪裏是在笑,那笑意本就未到達眼底,分明是生氣的前兆。
張嘉熙也不例外。
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更不知道怎麼就惹的蔣闊生氣了。
要知道蔣闊的脾氣可不如他哥哥蔣閱好說話,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行,殺伐果決,手段尤其狠厲。
尤其是這些年蔣閱出事,他從義父手中接過集團的大權後,就越發的殘暴。
明明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花美男,可誰知道他內里其實是嗜血的猛獸?
「蔣嘉兒,你姐姐也來了,你不打算見見她?」見她不說說話,探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蔣闊薄唇微掀,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嘉熙面上的神情有些僵硬,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我……我見到她了……」
說着,她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了正在照顧小孩子的蔣蜜兒身上,眼神幽深。
「你姐姐臉色那麼差,你就不想知道她怎麼了?」蔣闊抬眸,似不經意的朝着蔣蜜兒的方向掃了一眼,唇角揚起的弧度又深刻了幾分。
只是他眼中,卻只有嘲諷。
張嘉熙呼吸一頓,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果然,蔣蜜兒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然她的臉色為什麼那麼差?
臉色幾乎透明的快要融入這山區的霧氣里。
見蔣闊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張嘉熙甚至連看都沒看蔣蜜兒一眼,試探的問:「她……蜜兒……我姐她怎麼了?」
蔣闊挑眉,同時扔下手裏的注射器,邊摘着手上的橡膠手套邊說道:「哦,也沒怎麼,就是為了創造接近洛晚成的機會,讓她幫忙做了個小手術罷了。」
「什麼手術?」揣在口袋裏的手微微握拳,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
蔣闊挑眉,終於正眼看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是什麼大手術,就是上了個避孕環,做了個絕孕手術而已。」
蔣闊的態度直接說明他根本就沒把蔣蜜兒看在眼裏,更是無視了她對他的付出。
或者說的更直白一些,他不需要蔣蜜兒的任何付出。
因為就算沒有她,他也會得到他想要的,無論是人還是物,不過花費的時間會更長一些罷了,他不介意。
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就好像在討論天氣好不好,可聽在張嘉熙耳中,卻猶如臘月的寒風吹過,仿佛吹的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蔣闊,微張着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說。
因為她知道,她沒資格。
蔣闊早就對她們說過,讓她們誰都不要對他動心,因為他沒心。
可蔣蜜兒還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怪誰?
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註定了她沒什麼好結果。
「去看看她吧!」蔣闊面色和善的給一位老人掛好了葡萄糖藥水後,對張嘉熙說了這麼一句。
張嘉熙一怔,眼神越發的複雜。
最後到底是連看都沒敢看蔣蜜兒一眼,轉身離開安置區,離開蔣闊。
當然,她也聽見了,蔣闊在她轉身離開時,低沉卻擲地有聲的警告。
他說,不想死就別對洛晚成動歪心思。
歪心思?
她能有什麼歪心思?
張嘉熙站在雨霧中,看向臨時指揮室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道陰鷙的光芒。
無論是對她的羞辱,還是對蔣蜜兒做的事,她絕對會加倍在洛晚成身上討回來!
洛晚成,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與此同時,臨時指揮室角落的行軍床上,洛晚成突然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