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成所有小女兒的嬌憨都給了郁修展,所以不管她怎麼在郁修展面前撒嬌耍賴,郁修展永遠都一副拿她沒辦法的無奈樣子。
所以,當洛晚成讓郁修展伺候她洗漱,幫她換衣服的時候,郁修展毫不猶豫的就抱着她去了浴室。
兩個人從裏面膩歪了快兩個小時,直到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上,才從裏面走了出來。
下樓的時候,郁修展又像抱孩子似的把洛晚成從樓上抱了下來。
倆人旁若無人的膩乎勁兒,閃的直翻白眼的蔣闊差點把太陽鏡拿出來戴上。
舒慕品見自己的女兒像個公主似的被報下樓,一直耷拉着的嘴角終於有了上揚的弧度。
閨女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不然她根本就不介意,一把年紀還要跟蔣思遠打一架。
邊上的蔣思遠見舒慕品自從進門就一直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饒是大半輩子都在白骨里蹚過來,什麼都沒怕過的他,竟也送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怕舒慕品生氣。
別人生氣最多是吵吵鬧鬧摔摔打打的就過去,可舒慕品跟別人不一樣。
她生氣了喜歡用針扎人。
她從小就跟着師傅學中醫,醫術可以說是出深入化,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尤其是那金針銀針在她手裏,既可以救人治病,也可以要人命。
蔣思遠沒少被她扎過,多少給他留下了些心理陰影。
「慕慕,你看……」蔣思遠看了洛晚成一眼,又目不轉睛的盯着舒慕品。
除了眼角多了兩道魚尾紋,她幾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要說最大的變化,那就莫過於她身上的氣質,似乎比年少時更沉澱了許多的沉穩與淡定自若。
不管怎麼樣,都是他喜歡的那個樣子。
「看什麼看!」舒慕品把手裏的茶杯摔在了黃梨花木的茶几上,眼睛又瞪了起來,指着蔣思遠的鼻子大罵:「蔣思遠你缺德不缺德!為了那麼個破玩意綁架我閨女!虧了她沒事兒,她要是有事兒我饒不了你!」
蔣思遠低眉順眼的,一聲都不敢吭,豎着耳朵聽舒慕品罵他。
有多少年沒這樣了?
好像從那年她離家出走到現在,有三十多年了吧?
她兒子都三十幾歲了呢!
「你少裝啞巴裝可憐!因為你我姑娘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八年前那個腌臢玩意兒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今兒就連帶着這次的事兒,一起算個清楚!」
「你最好祈禱我閨女和我的外孫沒事兒,不然老娘我剝了你的皮!我管你是什麼狗屁蔣爺,替我管了幾十年的家業我也不會感謝你半分!」
舒慕品罵完,就一把扣住了洛晚成的手腕。
洛晚成縮在郁修展懷裏,半聲都不敢吭。
說實話,她還是挺怕舒慕品發脾氣的。
雖然在家裏,舒慕品總是會說她哥和她不爭氣之類的,卻大半都是揶揄他倆。
但像今天這樣,指着鼻子,像個潑婦罵街似的罵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畢竟舒慕品在家裏可是崇尚「以德服人」的,最多也就是挨扎兩針。
不過她也聽出來了,她媽媽跟眼前這個老頭子是認識的。
洛晚成心裏頭多少有點疑問,但更多的是發憷,生怕怒火會引到自己身上來。
終於,舒慕品給她拉好了衣袖,又把她的胳膊重新放回到了郁修展懷裏。
見舒慕品眉頭緊皺着,一臉嚴肅,洛晚成試探的叫了一聲:「媽?」
舒慕品聽到女兒的聲音,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捏了捏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吃早飯了嗎?」
「還沒。」洛晚成誠實的搖了搖頭,「不想看這些人的嘴臉,所以賴了一會床。」
「讓阿展陪你去吃些東西,我有話跟這個臭老頭子說。」舒慕品瞥了蔣思遠一眼,「讓你兒子帶我閨女去吃飯,餓着我閨女我跟你沒完!」
「都給丫頭備着呢!」蔣思遠討好般的說了這麼一句,就給蔣闊使了個眼色。
蔣闊:「……」
嘴角一抽,他真懷疑眼前這個老頭還是不是他殺伐果斷的義父。
明明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