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座無虛席甚至還要排號的8023,今兒是吹了什麼風了,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洛晚成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這要不是確定這是自己的店裏,就憑那哭聲,她都要以為自己走進醫院的太平間了!
「卉卉?」她試探的叫了一聲,沒人應她,她就循着哭聲走了進去。
郁修展就跟在她身後,聽着那哭聲,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倆人走到一半時,就看到了倆人影。
沒錯,就倆人。
一個是站在桌前不斷的遞紙巾說好話的卉卉,另一個就是坐在桌前哭的妝都花了的井嫣然。
井嫣然!?
洛晚成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只覺得井嫣然臉上的妝更花了。
她怎麼在這?
洛晚成回頭看了郁修展一眼,用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郁修展卻是聳了聳肩,無辜的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
洛晚成覺得有些頭疼,但她到底是老闆,所以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一靠近,就聽到了井嫣然碎碎念的咒罵聲。
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難聽的話,無非就是些「都是混蛋,都欺負我」,「壞人,全都是壞人,沒一個好東西」這一類的。
她也不吭聲,就站在一邊看着井嫣然哭。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了,聲音都啞了。
卉卉見洛晚成來了,就跟見着救星似地,就差沒抱大腿了。
「晚成姐,你終於來了!」
洛晚成擺擺手,直接拉開椅子坐在了井嫣然對面。
井嫣然又扯了一大把的紙巾,抽抽搭搭的咕噥道:「怎麼現在晚成這個名字很流行嗎?一個兩個的都是這個名字?」
洛晚成倒了一杯水推到她手邊,笑道:「還真沒想到我爹媽起早貪黑給我取的名字這麼受歡迎!」
井嫣然猛地抬起頭來,驚恐的看着洛晚成,和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郁修展,「你、你們倆……」怎麼在這裏?
「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啊!」洛晚成纖細的手指點了點桌上的餐牌,「聽說你今兒包場了?」
井嫣然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怎麼?我花我自己的錢你也管?」
「你把錢都送進我口袋裏了,我豈有不要的道理?」
「那你管我是不是包場?」井嫣然吸了吸鼻子,把團成一團的紙巾扔在了地上。
「你要不要先洗個臉?」洛晚成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別讓人覺得你井嫣然輸不起!」
輸不起?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井嫣然憤憤的瞪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郁修展,冷哼一聲:「你把他當寶,我現在把他當草!」
有些人註定不是自己的,得不到倒不如痛快的放手。
緊抓着不放,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哭過就好了。
「那太好了!」洛晚成一拍桌子,指着洗手間的方向,「把臉洗乾淨再出來,別丟了你們井家的臉。」
井嫣然一邊吸着鼻子,一邊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沒一會,洗手間裏就傳來一聲尖叫。
卉卉擔憂的看着洛晚成,「晚成姐,她不會想不開吧?聽說是喜歡的男人突然結婚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洛晚成意味深長的朝着郁修展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你去倒杯蜂蜜水來,然後就下班吧,今天辛苦你了。」
卉卉猶豫的看了眼被井嫣然弄的亂七八糟的地板和卡座,「要不我打掃完衛生再走?」
「你不走我可走啦?到時候裏面那位拉着你陪她哭通宵,你可別再打電話給我求救啊?」
「呃……那就麻煩你了晚成姐!」卉卉說完,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嘿,這丫頭,蜂蜜水還沒倒呢!」洛晚成無奈的搖搖頭,這井嫣然是多恐怖啊,把她的員工都給嚇成這個樣子?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一片狼藉的桌子,看着郁修展的眼神不言而喻。
郁修展嘴角一抽,「我不管!」
洛晚成狠狠地瞪他,「你給我惹回來的麻煩你不管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