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密林之外,皆是樂山耳目,往日我來探望蟬風,他都是知曉的。可此次他來抓你,若是被人瞧見,怕是會驚動掌門。」
這也正是玄燭所擔心的。
她將吞天珠給了爹爹,若是再引動靈氣,定會氣息外泄。到時候面對的,便不止是雅山之人了。
若是遇見一兩個普通弟子,憑藉她這一年魄體的修行,加上方善,倒也無妨。可若真是驚動了真書掌門,那便麻煩了。
正當玄燭猶豫之時,忽然聽見一陣窸窣聲。
玄燭當即面色微凝,提劍指向那聲音的方向:「誰?」
葉凌昭趕忙從樹後鑽了出來:「是我是我。」
「你?」
「方才在密室里,不是說好了嗎?我在附近轉了一圈,回到密室里便不見了你們蹤影,這才循着蹤跡找了過來。」
玄燭眉頭輕蹙。
她方才一心逃走,將他忘了。可她刻意一路隱去蹤跡,怎麼被他這麼輕易便找着了?
葉凌昭撓了撓腦袋:「我是真心求藥,並非故意跟蹤你們。」
「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氣味。」
玄燭沒有將劍放下,依然指着葉凌昭:「我有隱去氣息。」
「不是氣息,是氣味。」葉凌昭解釋到:「氣息生於神識,存於經脈,散於靈氣呼吸。而氣味,則存於我們身體的每一處。氣息可以通過法器或是其他方式掩去,可這氣味,即使再微弱,也不可能完全消除。」
玄燭警惕地問到:「那豈不是,你聞一聞便知道,這知道這方圓百里有些什麼了?」
葉凌昭笑着搖了搖頭:「這氣味只是短時之內存在,且它僅僅是一個特徵罷了。我之所以能夠找到你,是因為我聞到過你的氣味,記住了罷了。而生靈萬千,每一個的氣味皆不同,我未曾聞過記過,即便是被我聞見了氣味,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聽他這般皆是,玄燭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氣味,只能用於尋覓蹤跡,並不會泄露他們皎獸的身份。
玄燭這才收了劍,抬頭望了望天。
雖已到密林之外,可還有稀稀疏疏的幾顆大樹,枝繁葉茂地將天空遮蔽。
偶爾從縫隙中,能夠看到冬日裏漆黑如墨的夜空,和幾顆孤單的星子。
看這星宿與月移,再過一個時辰,便該天亮了。當務之急應是趕緊從這裏逃出去,免得夜長夢多。
「你們是打算現在逃走?」見玄燭不語,葉凌昭開口問到。
「嗯。」玄燭點了點頭:「只是這密林之外,皆是耳目。」
「我倒是知道一條路。」
玄燭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因我可以聞見細小的氣味,所以樂山常將追蹤與耳目之事交於我。這密林附近的耳目,便是我佈防的。」
「那我們當如何走?」
「這密林之外看似耳目眾多,實際上卻只有十名弟子。」
「十名?」玄燭與方善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嗯。」葉凌昭從懷中拿出一卷絹絲,在地上鋪開,右手捻訣,一簇小火苗便在他指尖閃動,剛好將那絹絲照亮。
玄燭與方善湊過去一看,那絹絲上繪製的正是這密林的地圖。
「這紅點便是那十名弟子最初的方位。」
「最初?」
「是,他們並非在一個地方不動。你看這些細線……」
二人朝着葉凌昭所指的地方仔細看去,果然有些極細的弧線,繞着密林中央。
「他們會按照這些細線的方向運動,如此這般,雖只有十人,卻可以讓這佈防有百來人的效果。這摘月峰大部分的地方皆是以這種方式來巡防。所以摘月峰的巡防弟子雖不多,消息確是很靈通。」
玄燭與方善細細看着那張絹絲,在心中推演十名弟子的行動,不由得驚呼這佈防的精妙。
「這……是你所創?」
葉凌昭搖了搖頭,眼神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這是我的先祖所創。」
這看似只是佈防之法,可其中卻糅雜了一些奇門八卦之術,這種擅利用人來佈陣的手法……且葉這個姓氏……難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