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慶王府大擺筵席,慶王黨一眾心腹聚集於此,和慶王共同把酒言歡,歡聚一堂。
宴廳
「恭喜王爺就此得償所願,大位有望。」
黃滿拿着酒杯起身,一臉笑容的衝着坐在上首的慶王連聲道喜。
黃滿,吏部文選司主官郎中,正三品,雖然在慶王麾下不算官職最高的心腹,但作為第一個投靠慶王的吏部高品官員,其在慶王黨的地位還是很高的,黃滿一開口,其他人也連聲附和。
順天府新任府丞鍾西山,剛投靠慶王不久,正是最想和慶王搞好關係的時候,所以黃滿說完,他就立刻接着其話往下說道。
「秦王降爵,並被禁足王府一年,三、五、六三位皇子革職,閉門思過三月,封王的六位皇子已經折了四個,王爺形勢大好,再加上有群臣舉薦,這太子之位,對王爺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慶王手裏拿着酒杯,嘴角噙笑,在手下的一致吹捧之下,雖然維持住了風度,沒有太過得意忘形。
但以他平日的冷靜性子,如今卻毫不制止手下的狂歡,反而還自己帶頭在府里堂而皇之的擺起了慶功宴,就可以說明慶王的心可沒面上這麼平靜。
………
在這幾近癲狂的慶王黨中,慶王岳父,已經致仕的前吏部侍郎柳圖,可以算的上在坐的寥寥無幾的冷靜者。
冷眼觀瞧許久,柳圖忍不住皺眉提醒道:「莫怪老夫潑個冷水,王爺和諸位大人,是不是忘了這沒被處置的皇子之中,還有一個肅王呢。」
此話一出,還真讓宴廳上火熱的氣氛為之一凝,倒不是說柳圖的話有多震耳欲聾,而是眾人對顏易這個慶王黨最大對頭的特別待遇。
自打顏易近一年來不斷得勢,慶王黨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幾乎被肅王的人壓着打,時間長了,對這個自家王爺的死對頭肅王顏易,慶王黨眾人心裏不可避免的有一種既怕且畏的感覺。
雖然現在看似慶王局勢大好,幾乎勝劵在握,但柳圖一提及顏易,眾人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自然。
其餘人盡皆默然,慶王倒是沒什麼感覺,淡然一笑,臉上帶着傲色。
「岳父大人多慮了,在我心中,四弟從來不是什麼大敵,其勢看着兇猛龐大,但細細一琢磨就知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花架子唬人而已。
此番朝中群臣舉薦,四弟和大哥的支持者不過伯仲之間,如今父皇還未處置,不過是多寵他些罷了,疥癬之疾,不足為慮。」
………
慶王一變態,方才沉寂的氣氛霎時活躍起來,黃滿更是直接叫囂。
「若肅王識相,早早交了戶部之權,待來日功成,王爺仁慈,也許還能留其一個親王之位,若其仍負隅頑抗,垂死掙扎,抱有非分之想,恐怕將來連王爵都護不住,甚至有牢獄之苦。」
說實話,黃滿的話已經有點僭越了,顏易即便敗了,也不是黃滿這個臣子可以隨意出言侮辱的,但眾人一看慶王甚為滿意的神情,當然不會有誰在這齣言掃興。
………
「還有那個馬晉,聽說一直是肅王的鐵杆,經常大肆詆毀王爺,弄了個《雜誌》也是陰陽怪氣的替肅王搖旗助威,着實可恨,決不能輕饒。」
之前就說過,安陽王顏白是慶王的人,雖不算核心,但也非比普通嘍囉,這慶王府的慶功宴他自然也到場,如今瞧黃滿在這貶低顏易,也抓了個機會給馬晉上些眼藥。
當初顏白被逼的離開京城足足一年多,回來還不敢絲毫張揚,每日躲在府里夾着尾巴做人,以顏白瑕疵必報的心胸,那是整日恨馬晉不死。
只不過經過上次南郊之事,顏白對有景康帝和顏易罩着的馬晉不敢輕舉妄動,但此番慶王即將上位,又讓他看到了復仇馬晉的希望。
………
「沒錯,王爺,這馬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盡跟我們作對。
當初其在都察院時就拉着一幫御史經常彈劾我們,後來其當了殿中侍御史,也沒少給咱們使絆子。
而且這廝在都察院人脈很廣,現在肅王手底下那幾個御史,大多都是他給拉過去的,弄的咱們很狼狽,不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