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康帝十八年二月初十
距離苟慶通來兗州府已經四個月過去了,這四個月的時間,馬晉和苟慶通將景康帝交代的差事辦的差不多了。
兗州瞞報瘟疫案和民變案,馬晉已全部審問完成,並做出判罰,將案宗遞交到刑部和大理寺,經過二司審核後,也無異議。
瘟疫瞞報案,主犯姬量華就地正法,家產充公,姬量華是數罪併罰,民變案中他也擔着罪,還有一個草菅人命。
要知道,姬丹師的仙丹可是弄死了不少人……
從犯兗州同知楊路、通判吳敬玉,雙雙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返回,家產也被全部充公。
其他涉案官員,也沒放過,比如兗州府衙的典使、經歷,以及發生瘟疫的那幾個縣的知縣,這幾個重要嫌犯,一律貶為庶民,永不錄用,並罰沒一半家產。
除了嶧縣知縣,因為在民變中立了大功,這位劉知縣經馬晉求情,被判為功過相抵,仍舊做個七品知縣,這也讓他對馬晉感激涕零,示馬晉為恩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兗州府的其他官員,比如滋陽知縣謝迎和其他縣令,雖沒有涉案,但也受到了牽連,嚴重的幾個降職,輕的也罰俸,估計今年兗州官員的吏部考課得一片狼藉。
等案子審完,兗州府的重要官員被擼了一半,其中高層全軍覆沒,如果之前青龍彈劾算是小有名聲,這次的兗州案,馬晉是真正的一戰成名。
在魯南地區,已經流傳起了馬青天的傳說……
……
而且不止兗州眾官員,因為有失職之嫌,托馬晉幾份彈劾摺子的福,山東幾位大佬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罰。
山東巡撫被罰俸一年,被景康帝下旨訓斥,聽說本來他有望今年調進京城的,現在也泡了湯,京城二品以上的職位,一個蘿蔔一個坑,這次沒成功,以後恐怕就更懸了。
山東布政使被降了一級,並罰了一年的俸祿,雖然仍舊擔任布政史,但官職前面加了一個代字,不知什麼時候能摘掉。
這兩位還只是受到了牽連,處罰雖然不輕,但並未傷筋動骨,而山東監察御史就慘了,他負責監察山東百官,兗州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卻毫不知情,如果不是黑衣衛報告,朝廷現在都不知曉。
這已經不能算是失職了,已經上升到了瀆職的地步,馬晉雖然顧忌同屬一個衙門,沒有怎麼彈劾,只是稍稍提了一下,但其他的御史可沒有他這麼「善良」。
畢竟,一省的監察御史可是肥差,御史們雖然清高,可不代表都察院就沒有爾虞我詐,落井下石,向來是官場常態
一個月之間,彈劾這位監察御史的奏摺近達百封,儘是參他玩忽職守、瀆職的,這麼大規模的彈劾之下,景康帝當然不會無視。
於是,景康帝下旨,這位監察御史被一擼到底,貶為一個七品小官。
這個御史也很硬氣,沒過幾日,就上奏辭官,景康帝很快就准許了,至於他留下來的監察御史之位,就靠御史們各顯神通了。
……
瘟疫此案,馬晉看似大發神威,但其實辦案過程非常謹慎,畢竟涉及一府之官員,一個處理不好,他那些都察院同僚的筆桿子可不會放過他,馬晉雖然人緣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他。
在辦此案中,最難的就是判罰,如何拿捏尺度,盡力做到完美無缺,是馬晉一直困擾的難題。
馬晉也是和刑部、吏部以及大理寺,討論了很久才做出了最終判罰,不能說盡善盡美,也讓人挑不出什麼刺來。
瘟疫案馬晉處理異常謹慎,民變這邊他就沒什麼顧慮了,靳波已經讓他給揍怕了,問啥說啥。
他所考慮的是利用這個案子儘快安撫兗州民心,馬晉和苟慶通商量之後,奠定了此案的基調,就是誅惡以泄民憤。
除了首惡靳波和他的狗腿子外,那些在民變中殺人槍劫的畜牲也深受百姓的憎恨。
在得到了景康帝的准許後,苟慶通和馬晉在兗州府大開殺戒,有戴農率領的黑衣衛在此,馬晉需要什麼情報,第二天就擺在他的案前。
在景康帝同意的聖旨,到達的第二天,兗州府城,馬晉和苟慶通親自監斬,三十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