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年紀大了,記憶力自然而然的就會衰退,本是人間平常事,無需太過介懷。
畢竟有事秘書干無事干......
阿歷克斯.巴羅夫莊嚴宣誓,他只是發現孫子的眼神飄移不太對勁,而不是故意去看政務秘書的心形屁股。
其實攝政大公爵還不到六十歲,強行宣稱自己尚在壯年也不是不可以。
奈何繁雜的政務損毀了他的健康,大公爵閣下愈發的精力不濟,甚至產生了家庭糧稅恐懼症。
可惜這些苦悶的騷話無人可以傾訴,艾登死了,泰瑞納斯也死了,與安東尼達斯那個陰魂不散的老東西不喝上幾瓶烈酒根本沒法裝醉說胡話。
那現在的安東尼達斯還能喝酒嗎,喝不了,它沒這個能力!
一想到好笑的事情,阿歷克斯這個當爺爺的人在孫子阿爾馮斯面前笑出了聲。
「祖父,有什麼好消息嗎?」
跟在爺爺身邊學習政務處理工作的基因原體......雖然阿爾馮斯知道自己被精神控制系的法術操控捅了外公一刀這件事是不對的,也明白基因與原體這兩個詞是什麼意思,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偉大的父親用冷漠的表情昂着下巴稱呼自己為一號基因原體,阿爾馮斯還是感覺渾身發冷。
然而將自己的委屈告訴祖父後,攝政大公爵不以為意的告訴大孫子,他爹打小就有時不時人言否的毛病,不稀奇,莫要過於在意。
阿爾馮斯對於父親這個概念是十歲之後才逐漸清晰起來的。
一方面,巴羅夫家族目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憧憬着自己那從傳說中歸來的偉大父親;另一方面,阿爾馮斯也畏懼着現實中自己無比強大的父親。
我真的是他的親兒子嗎?
我真的配當他偉大帝國的繼承人嗎?
卡洛斯這個不知道算是重生還是魂穿的怪異突變種在艾澤拉斯留下了完整的生命痕跡,從小到大突出個與平常人格格不入。尤其是見證了巴羅夫三兄弟雞飛狗跳同年的凱爾達隆群山更是令阿爾馮斯產生了深深的困惑。
自己父親與兩個叔叔是怎麼活到成年的?
五歲殺狼,七歲屠熊,凱爾達隆當之無愧的犬科共主,麥田之劍聖,湖之炸魚人的庇護者,雙重意義上的最速百人斬成就達成者,以及那個已經隱沒在歷史浪潮中的稱謂————弒君奪國之人。
阿爾馮斯接受的是最為正統的王室繼承人教育,所以他的攝政公爵祖父並沒有忌諱巴羅夫家族得到王冠的這段歷史。
雖然卡爹最終相信了兒子的話,相信了艾登不是卡洛斯殺的,可是好大孫的外公,他的親家公泰瑞納斯可是一直在背後扇動奧特蘭克國內的輿情。
藏着掖着只會令孩子產生錯誤的認知,還是趁着大多數當事人尚在人間的這段時間把事情說清楚才是正確的教育方式。
所以傻孩子,你怎麼會是不義之人的傻兒子呢,我的傻孫子。
對於阿爾馮斯的問題,攝政大公爵用了三秒鐘的時間進行無端聯想,又用了零點三秒的時間隨手抽出一份文件示意另一位政務秘書給乖孫兒遞過去。
論地位有何妙用,首當其衝就是用問題回答問題的特權。
慢條斯理的給自己調了杯酒,塞滿煙絲來上一煙斗,攝政大公爵一本滿足的問道。
「看從中看出了什麼。」
阿爾馮斯皺着眉頭,表情大為震驚。
「侏儒們說的是真的嗎,人工智能必然帶來的可怕未來。大工匠們的闡述過於詳實,令我有一種災難已經發生,而不是即將發生的感覺。父親規劃的第二次魔法工業革命難道真的存在根源性的結構缺陷?」
用問題回答問題不僅僅是地位高的人才能使用,爺爺最愛的大孫子也能耍無賴,畢竟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阿歷克斯攝政大公爵拍了拍手,政務秘書們在內侍的監視下一起離開了未成形帝國的中樞大腦,離開了這一百平不到的房間。
清場後,阿爾馮斯的攝政爺爺緩緩道出背後的隱情。
「大工匠是個可以信任的好侏儒,雖然他們藏得很好,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侏儒的城邦諾莫瑞根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