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的笑臉,在謝雅淑的眼中,不僅詭異,而且讓她很是摸不着頭腦。
「呵呵……」
陳浩笑的越來越投入,越來越讓謝雅淑心裏發慌。
咣當!
謝雅淑握着手機的一雙白嫩玉手,突然間有些顫抖,顫抖的連她自己都很是意外。
一種不祥的預感,一道陰冷的寒意,沒有任何來由的,從謝雅淑的心頭升起。
從腳板心到脊梁骨,再到天靈蓋,陰冷如同一條毒蛇,死死的纏住了謝雅淑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謝雅淑看着陳浩,心中劇烈的翻騰起來。
「我為什麼要怕他?這沒有道理啊!
一個小農民,沒錢沒勢沒關係,扔到哪裏都是一坨爛泥巴!
誰都能罵一句,誰都能踩一腳,怕他?笑話!」
「媽,你怎麼還不動手啊,嗚嗚,我不僅是被打了,還被這個臭農民割了脖子,流了很多血!」
宋時哭爹叫娘的破鑼嗓子,又叫喚開了。
謝雅淑頓時怒火涌了上來,心裏的慌亂和蔓延全身的陰冷,也暫時忘記了。
「小農民,你笑什麼?」
謝雅淑精心修飾的眉毛,像是兩條醜陋的蠶蛹,在不斷的抖動着,冰冷的語氣,直直的刺向陳浩。
「柳鐘山身為警務人員,不履行保護人民的義務,反而為兇手開脫,我有責任向監察委舉報!」
謝雅淑說的義正辭嚴,手機不時的在空中晃動着,瞧那架勢,是要鐵定辦了柳鐘山。
陳浩笑的更開心了,道道笑紋之中,有調侃,有戲謔,更多的是嘲諷。
「謝教授,你是柳局長的外甥女,這樣說話,太不近人情了……」
「什麼?」
本就窩着火的柳鐘山,先是一怔,緊跟着又是莫名其妙,「浩哥,我,她……」
「小農民,你真是沒有教養,不僅污人清白,還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柳鐘山是我舅舅?!」
謝雅淑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直蹦,氣哼哼跑上前來,就要抓扯陳浩。
「謝教授,你不要!」
盛清清,林清悅還有邱倩,組成品字陣型,將謝雅淑擋了個嚴嚴實實。
「咦?清清,你,你怎麼在這裏?」
謝雅淑羞的滿臉通紅,在自己的學生面前,潑婦一樣的做派,不是罵就是抓,實在是太有損教授的形象了。
三個女孩兒冷冷的站着,一言不發,頭高高的昂起,看都不看謝雅淑一眼。
特別是盛清清,猛地一低頭,朝着謝雅淑腳底下,恨恨的啐了一口。
「你!你們……」
謝雅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江南大學裏,不管是那個學生,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盛清清竟敢對自己吐口水。
「盛清清,你還懂不懂禮貌?最起碼的尊重老師也不懂嗎?」
「哼!」盛清清把頭一扭,再也不看謝雅淑。
「謝教授,你總是教訓別人,卻忘了自己最不乾淨。」
「混蛋!」謝雅淑被氣的渾身哆嗦,「小農民,今天的事兒,我一定和你沒完!」
「今天的事兒當然沒完!
不過……,謝教授,還是先從三個月之前說起吧。」
陳浩的聲音陡然拔高。
「三個月前,你橫眉立目的威脅李麗麗,說柳鐘山局長是你的舅舅,要是李麗麗敢告發宋時強暴她,你就讓柳局長把李麗麗辦個賣淫罪……」
轟隆!
真是晴天霹靂,柳鐘山一陣眩暈,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你……」謝雅淑卻猛的跳了起來,「血口噴人,小農民,你這是誣陷,是誹謗……」
「李麗麗,她,她不是退學了嗎?」
盛清清驚訝的看着陳浩,又瞅瞅謝雅淑,邱倩和林清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哈哈!小農民,李麗麗投河自盡,早就在火葬場裏化成灰了,你造謠也選個好素材,這個……哈哈……」
宋時張狂的笑了起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