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我是小時啊,我,我……嗚嗚……」
宋時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向着走來的一男一女,拼命的揮着胳膊。
轟隆!
走來的這對男女,看到宋時的慘樣兒,就像是被五雷轟頂。
再也沒有了高級知識分子的穩重儒雅,瘋了一般,一聲慘嚎,就撲向了宋時。
「兒子,我的兒子啊,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華夏是法治社會,我兒子竟然被打成殘廢,我宋天時決不答應。」
「兒子,趕快躺下,躺好,別着急,慢慢說!」
……
「宋教授夫婦……」
柳鐘山一縮脖子,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聲,臉上陡然浮現出一絲鄭重的表情。
「浩哥,這兩位教授夫婦,是玉石領域的專家,不僅在國內,就是在國際上也很有名氣,你看,這……」
柳鐘山趕緊扭頭看向陳浩,「宋時被打成這樣,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浩淡淡的一笑,依然平靜的站着,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多大的名頭,不管是你什麼身份,也變不成真的。」
咣當!
抱着宋時,正在咬牙切齒的宋天時和謝雅淑,幾乎同時把森寒的眼睛,對準了陳浩。
「爸爸,媽媽,是他,就是這個小農民!」
宋時總算是見到親人了,靠在謝雅淑的身上,兩手抓着宋天時的胳膊,衝着陳浩狂吼亂叫。
「是你?!」宋天時霍然站起,「剛才是你,說玉石是假的?」
「是你打的我兒子?!」
謝雅淑緊跟着宋天時站了起來,兩眼放着綠光,恨不得一口就把陳浩吞吃了。
「不僅你兒子該打!」
陳浩的眼眉一立,銳利的眼神在宋天時和謝雅淑的臉上掃了一圈兒,猛地大聲喝道。
「你們兩個更該打!」
轟!
宛若平地驚雷,又似平靜的水面,翻騰起驚濤駭浪。
那幫太太小姐,齊刷刷的看看陳浩,又瞅瞅宋天時夫婦,感覺像是在做夢,身子一晃悠,差點坐到地上。
宋天時夫婦,那是誰啊?
聞名遐邇的大教授,無論走到哪裏,那個不是遠接高迎,唯恐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用最高的禮節,迎進貴賓室,奉獻上最好的香茶,用最為恭敬信服的眼神,表示着對這對教授夫婦的敬意。
可是,現在!
陳浩竟然當着這麼多人,聲言這對教授夫婦該打!
是不是我們聽錯了?
「爸媽,剛才,那,那個柳,柳……」
宋時用手指着柳鐘山,牙根兒都咬出了血,「幫着小農民打我!」
嘎巴!
宋天時和謝雅淑,在柳鐘山和陳浩的身上來回掃視着,沖天的怒火,已經是急不可耐的要噴射出來。
「教授,我,我……」
死狗一樣躺着的四哥,哆哩哆嗦的伸出胳膊,抓住了宋天時的褲腿兒。
「四哥?!」宋天時差點暈倒,「你,你怎麼也在這裏?」
「教授……」四哥一臉的死相,「這些玉石,都是你出具的鑑定證書,他,他……」
四哥扭頭看向陳浩,可在眼神接觸的一剎那,四哥嚇的一抖,立即暈死了過去。
「這?」
宋天時不是傻子,柳鐘山的表現,四哥的慘樣兒,他都看在眼裏。
宋時的德性,他更是比誰都清楚。
自己這個兒子,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無論是品行還是學業,都低的沒法再低。
至於那些開具了鑑定證明的玉石,宋天時更是心知肚明,沒有一塊是真的。
可是!
假的又能怎麼樣?
宋天時早就昧了良心,在四哥的金錢攻勢面前,繳械投降了。
不僅是他,潛移默化之中,他的老婆謝雅淑也在慢慢的變質,再也沒有了做人的良知。
什麼知識分子對於社會的責任心!
什麼堅守住一個專家教授的操守!